這是她渴望數年的懷抱,可卻不屬於她納蘭弄月,而是鳳歌的,她頂著鳳歌的容貌、身份歸來,輕易就得到一個擁抱。
慕容慬認真地聞嗅著,確實不是陳蘅,陳蘅用的脂粉全是醫族專供,香味淡得若無,更能體現她身體本身的香味,可這個女人,用的是廉價的香味,即便是挑了最好的,卻渾身媚、俗之氣。
他放開了這個女人,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不由自己的鎖住她的下頜是,從額頭、眉眼、鼻子、小口,無一處不像陳蘅,可那眼神不像。
陳蘅的目光有自信,有溫柔與傾慕,卻不像這個女人,總似噙了一抹淚。
這樣的眼珠子,他有些熟悉。
他道:“出門一趟,瘦了、黑了,面板更變糙了,就像老了十歲。”
他一個詞一個詞地道出,之後又補了一句,“且養好了日子再侍寢罷!”
不碰她!
她還想與他生一兒半女,在露相之前坐實自己的身份,待那時,他就算發現也不管用。
陳蘅死了!
被醫長老困在絕殺陣中,再不會阻撓她。
清君一路服侍,她們在皇后身邊的日子一長,皇后有什麼喜愛,言行舉止如何,旁人可學不來。
她們心裡亦有疑惑,想要服侍她沐浴,可每次都被她以各種理由給支開,不讓她們服侍。
元芸領著小馬出來,恭敬地福身道:“見過皇后娘娘!娘娘一路辛苦了,鳳儀宮已備好了香湯,請娘娘更衣。”
鳳影有些畏懼元芸,生怕在她面前被識破。
元芸笑道:“娘娘可要習字,內務府前幾日新到了一批貢墨、貢紙,屬下取用了好些。前兒定王妃入宮,想向娘娘求一幅‘恭郡王府’‘文郡王府’的墨寶,平王妃聽說後,也要替求墨寶。”
鳳歌精通字畫,這……這可是她無法企及的。
為了不露餡,她弄傷了自己的手臂。
鳳影道:“姑姑,本宮的右臂受傷了,只怕一時半會兒習不得字。”
元芸心裡暗道:果然不是皇后,這是個假的。
皇后的字畫不是什麼人都能模仿的。
她更不知道,娘娘是不給人寫匾額的。
元芸道:“小馬、清君,服侍娘娘更衣。”
“諾——”
“不……不用……”
“娘娘,你怎能說不用,以前可最喜清君幾個給你按摩、挫背。”
鳳影不敢賭,雖然她左背也有鳳羽紋,卻是照著古籍圖譜上紋的,也不知道像是不像,少主說過,讓她能不讓人瞧,就儘量不讓人瞧,為保安全,還是想法將元芸等醫族弟子趕走的好。
她現在主要的目的,就是贏得慕容慬的信任。
而此刻,昊兒一臉委屈,領著小太監往太上皇的養心殿去。
一進去就哇哇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委屈百分。
太上皇立馬奔了過來,“乖孫兒,誰欺負你了?”
“壞爹爹,他把我孃親弄丟了,來了一個與孃親一模一樣的,嗚嗚,這是假的,是假的。”
太上皇道:“不會吧,你孃親只一個,哪有真的假的。”
“她就是假的,我記得孃親的味道,香香的,聞了很舒服,可這個假的,身上臭臭,刺得我鼻子難受。”昊兒摟住太上皇,“我要孃親,祖父幫我尋孃親,我要孃親……我不想和爹爹一樣,變成沒孃的孩子,我要孃親……”
太上皇哭得一顆心軟成了一團。
“去!把皇帝喚來。”
不多時,慕容慬進了養心殿。
昊兒在太上皇懷裡哭得一抽一抽的。
“你怎麼搞的?昊兒說來了一個假孃親,這是怎麼回事?”
昊兒趴在懷裡,靜靜聽著他們的對話。
“父皇,兒臣正要稟報這件事,這是邪教女弟子,扮成了鳳歌的樣子,可鳳歌說要將計就計,兒臣勸過,可她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定王皇伯父也贊同,說一個假鳳歌入宮,必會引得邪教安插在宮中的耳目現身。”
“皇后呢?”
“皇后在回京的途中,不日就會歸來。”
陳蘅在哪兒,他還真不知道,同去的人全都回來了,若不是她會武功,他還真不放心。
可不能說實話,要昊兒聽到,騎著銀狼又不見,太上皇還不得找他的麻煩。
太上皇變成了一個孫控,處處以孫兒為先,恨不得將世上所有的好東西都捧給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