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重要訊息，就以換茶要最好的為訊號。

掌櫃的將茶葉放好，又另包了一份遞給侍從。

待屋裡無人時，開啟茶葉包，裡頭有一個紙條，看罷之後，他當即出了門，這次去的是燕京城的一家大牙行。

大牙行的老東家是個六旬的老者，眯著眼睛看了紙條，“訊息屬實？”

“是三長老傳出來的訊息，應該不會差，必須儘快送出去。”

老者道：“你出來時沒人跟蹤？”

“三長老喜用信鴿、鸚鵡，能追上鳥的人還沒出生呢。”

這話說得有些過了。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們沒遇到，不代表這世上沒有。

“帝月山莊訊息樓，諜者之中可有不少醫族人。老子就不明白了，醫族不是世外古族，他們收集訊息作甚？”

想不明白，他們想弄清楚。

可派出的諜者，接二連三地出生。

醫者仁心，可醫族人整起人來，就跟他們救人一樣熟練。

他們能救人，也能殺人。

“我們的人還沒打聽出虛實？”

“行雲不會輕易用人，訊息樓有八方斥候，來自醫族六大世家，更有兩位來自醫族平民，每一位都想立功，每一位都在自己所屬族人四下打探訊息。六大世家的斥候，除了他們自己的族人，誰也不會信。而另兩位平民斥候，更不敢出差錯，亦不會信外族人。”

這種情況下，他們一點訊息也打聽不到。

幾年來，訊息樓的八方斥候一直在尋找聖地、聖門的訊息，他們比誰都想尋到聖門，想重返祖先的聖界。

所謂的聖界，其實就是他們心中的仙界。

“上回宮中那位就說過，訊息樓絕不是打探訊息這麼簡單，他們更像在尋找什麼東西，可他們找的是什麼？不會在找總壇吧？”

找邪教總壇，是天眼閣與北燕兩位親王府感興趣的。

雖然訊息樓與天眼閣合作，也僅是現下的合作關係。

醫族想要邪教的《毒譜》，而北燕想剷除邪教，目標大同小異，就一處合作。

大東家道：“你太高看總壇了，總壇對他們的誘惑沒這麼大，能讓醫族上心的，只能是消失的聖地。”

茶坊掌櫃道：“拜仙教自第一任教主開始就在四下尋找聖地，至今也沒訊息，就憑他們想尋到，簡直痴心說夢。”

他們找了近百年都未打聽到的訊息，憑甚他們就能尋到。

“他們手裡有天聖女，只要有她，尋到聖地，就能借她之手開啟聖門，回到聖界便可指日可待。”

“三長老知不知道他們可能在找聖地？”

大東家面露無奈之色，“近來，邪教折損了太多的人，許多訊息已經滯後了，三長老人在深宮，不可能知道。”

人少了，不好辦事。

必須要儘快補充人力，要將弟子布在北燕境內。

北燕皇族對打擊邪教的力度越來越大，新君更是重賞了兩位皇族公子，惹得其他公子瘋狂似地四下打聽邪教的訊息。

“魏都那邊的四長老一系可是得意的很。”

“再得意，也沒有尋到聖地的功勞大。我們的人必須進訊息樓，一旦醫族尋到聖地，我們搶先一步。”

“可我們沒有天聖女，打不開聖門。”

“他們也沒有天聖女。”

“你這話什麼意思？”

“天聖女被醫長老與少主給殺了，就連她的靈魂也給困住了，你說，若是少主將她變成自己與胭脂夫人的女人，她是幫我教，還是幫醫族。”

“少主英明！”

二人相視而笑。

屋頂上的醫族諜者心下大駭。

天聖女死了？

不可能！

可瞧二人的樣子，又不似假的。

*

帝月山莊。

嚴冬的冷月掛在樹梢，給大地披上了一層銀輝，掉光了樹葉兒的枝椏，在夜風中搖擺，活像張牙舞爪的惡魔。

韓姬問道：“他們真說天聖女沒了？”

醫族弟子有些氣餒，神色頹唐，“他們說得跟真的一樣，宮裡那位是假的，可天聖女遲遲未歸，屬下心裡甚不放心。”

韓姬吐了口氣，她亦不放心，行雲不在，由她代掌訊息樓。

六大世家的斥候在行雲離開後，各自為政，也各自派自己的族人尋找聖地訊息。韓姬能調派的只有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