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就事論事,沒多一句,也沒加入自己的看法,只是說事。
慈北郡主道:“蕭妃的‘心神亂’定是蕭家提供的?”
慕容慬點頭,“當日我無意間撞破蕭妃母子的談話後,找了皇伯父商議,阿忌派人緊盯蕭家,蕭家養了一個江湖名醫……”
“他是那背後的毒醫?”
“不,他只是蕭家為了掩飾這位毒醫推出來的幌子,真正的毒醫是邪教的毒長老,也是給蕭妃提供了毒藥的人。他一直住在蕭家,且一住就是一年餘。藉著蕭家的勢,以所謂採\補之術糟蹋了不少燕京民女。”
“蕭家真是狂妄,要我說,也就蕭洪烈還算是個正常人。”
慕容慬輕吐了一口氣,“皇伯父前些日子給我寫了一封信,言辭之間對蕭洪烈頗是擔憂,蕭家的事,他真的一無所知,若他知道卻裝不知,又不曾勸過,是不是讓人覺得可怕?北燕一統天下的宏願,不容再出現一次慕容忻這樣的逆賊。所以……”
他說定王擔憂,這是事實。
定王只在信中提了幾句,說燕高帝在防慶王,也在防蕭家,他本想勸,卻找不到勸的理由,著實燕高帝的話很有道理。
慕容慈道:“阿慈也是北燕皇族,自認為還算明白大局,有什麼話,太子殿下就吩咐罷。”
慕容慬沉了一下,“本王要你帶著巾幗營與郡馬去鐵騎軍,一來制肘蕭洪烈,後來時機成熟時,由你為帥。這幾年,你在軍中磨礪,無論是你還是郡馬都是領兵的名將。”
沒人不喜聽好話,慕容慈也是如此。
太子殿下能說這些,就是相信她的才幹。
慕容慬又道:“鐵騎軍的裴嘉牽制不住蕭洪烈,天下未統,皇家不能再出第二個慕容忻,軍心不說,也會拖延一統天下的時間。
我們在前方打仗,每多打一日就會消耗無數的糧食、銀錢,北燕原就國庫不充盈,雖然現下有改善,但北燕百姓太苦,亦太窮了。”
慕容慈雖是女子,可見識、性子都非尋常男兒可比,且她自小就被定王灌輸了“一統天下”的宏願,又從未拿自己當尋常女兒看待,亦想建功立業、青史留名。
她對朝廷的忠心,不輸於任何一個軍中良將。
“殿下,阿慈明白你的用意,既然連父王都有此擔心,定有其道理。防人之心不可無,蕭家與邪教勾結意圖毒害陛下,他們怎會不知情,明明知情,卻不報,這樣的蕭家,就算誅滅全族也是應當。”
可燕高帝沒誅蕭家,還重用了蕭洪烈。
是不是燕高帝顧忌蕭洪烈是鐵騎軍主帥,心有忌憚,不敢治罪。
若是,這與權大壓主、勢大欺主之輩有何兩樣。
皇族容不得這樣的臣子!
慕容慈抱拳道:“阿慈願聽殿下差遣。”
慕容慬看了看她的肚子,“你有孕在身,怎的能行?你是三個孩子的母親,我不想你出了差子,你也北燕皇族最引以為傲的金枝玉葉。”
慕容慈笑了又笑,“殿下多慮了,這又不是頭胞,我都生過三回了,我聽袁東珠時常說,她生一對孿生子時,前一個時辰還在馬背上殺敵,下一個時辰就生了,快得很呢。我們軍中的女子,沒這麼多講究。”
如果她是嬌嬌女,就不會在沙場征戰。
既然來了,她就不會拿自己當嬌女。
慕容慬應了一聲,“六皇子、八皇子皆在軍中,你從中挑一個過去輔助你,郡馬是一定會過去的,本帥會說此次是三軍將領重新調配,讓會打水仗的將領過來,而善於陸戰的將領過去。”
這個理由還算得體,三軍將領調整,這在過往都有過。
慕容慈想到元謖年節前要回醫族成親,這一回去快則數月,也有可能不回來,八皇子隨慕容慬打過穎川,亦有作戰經驗,說不得是慕容慬培養的虎賁軍主帥。
她不能帶走!
“末將就帶六皇子。”
“好,六弟那邊,我會與他交代。”
慕容慈離開後,慕容慬就將慕容惲喚了過來。
慕容慬重複了燕高帝與定王的擔憂,雖沒明言,卻隱晦地表明,蕭洪烈許參與了蕭家毒害皇帝的陰謀。
慕容惲怒道:“他們想幹什麼?是想助十二那個病秧子登基。”
“權大壓主,勢大欺主,蕭妃犯了這麼大的錯,若在歷朝歷代的帝王那兒,別說賜死,更會禍及提供了毒藥的孃家,可這些日子,皇伯父與父皇一直遲遲未動手。
我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