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家裡的田莊稅賦就能少些;他還想考舉人,可是家裡的餘蔭早前是陳留太主,現在是姑母與二叔。
“父親,光宗耀祖是每個男兒的夢想,兒子也是如此。二弟自小就有讀書天賦,你為了不讓他入仕,不讓他去醫族學藝,他至今也不能釋懷。失之毫釐,差之千里。”陳闊的語調不緊不慢,“朝代要重評世族世家,若是陳家失了這次機會,往後……”
“往後為父就是陳氏的罪人?”陳蘊苦笑著。
他原以來自己可以避居一隅,安享太平,可現實卻是一步又一步地緊逼。
他長長地嘆息了一聲,“為父一生萬不會入仕,上回你四表舅的話,我亦聽進去了。阿闊,若你科考成績太差,可別說自己是永樂陳氏的後人。我的兒子,若應童試,必須是案首!”
陳闊眼睛一閃,“父親,你真的應允了?”
不會睡一覺起來又改變主意罷。
祖母勸過,母親也勸過,謝氏一勸,陳蘊就發火,說謝氏嫌他是白身,夫妻少不得又要爭執一場。
但現下,世事逼人,他不得不退讓。
他不想讓兒子怪他。
既然陳闊想入仕,且由著他去。
整個永樂府的讀書人,誰不是以抱著入仕為目的的。
陳閱此刻立在書房外頭,靜靜地聽著裡頭的對話,待陳闊出來時,快奔迎了過來:“長兄,父親是不是應了?”
“是,父親應了,父親同意我們可以參加科考。”
陳閱歡喜地蹦跳起來,“這才對嘛,讀書人不參加科考,這書不是白讀了,不參加科考,誰知道自己的學問如何。”他尖著嗓子道:“父親沒參加過科考,不知道從童試、鄉試再到會試會考到什麼名次,舅父差一點就掉同進士。”
“舅父不是差一點,我聽人說,原就是同進士,是陛下瞧著太難看,將他提到進士後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