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門的人出現,肯定是讓他離開,可他又回來了,這樣一來,爭執在所難免。
袁東珠眼睛一亮,“袁大兄答應幫我調美\顏膏,一時半會兒肯定不會走,呵呵,只要他留下來,我總有機會。”
只是,袁東珠立時就發現,朱雀說的話是當真的。
因她自幼習武,比旁人的耳目更靈敏些,睡得迷糊間,似聽到極其輕柔的開門、合門時,袁東珠第一反應“有賊”陡地從暖榻上坐起。
繡帳上,睡的是陳蘅。
她不好與陳蘅擠到一處,就睡了倚窗的暖榻。
她透過窗戶的小縫隙,只見院子裡一個黑影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若是膽兒小的,還當是鬼,可那身高、身形,分明就是朱雀。
半夜三更,他不睡覺,他要去哪兒。
袁東珠小心地扱上繡鞋,輕手輕腳出了閣樓,翻牆而出,夜風一拂,她打了個寒顫,這片刻的工夫,他人去哪兒了?
她在四處尋了個遍,也沒找到朱雀的身影,只是氣餒地回到珠蕊閣,睜著雙眼聽動靜,四更二刻模樣,又聽到一陣低沉的腳步聲,袁東珠扒在窗前,果見朱雀回來了,手裡握著一柄寶劍,輕輕推開自己的房門進去了。
他到底是去作甚?
來無影,去無蹤,她跟蹤過的人不少,從來沒失手過,果真是高人!
天亮時,袁東珠扒在暖榻,人在上,被子在下。
陳蘅看著睡熟地袁東珠,“東姐姐日上三竿才起身?”
青豆很不好意思,在別人家宿居然能睡到辰時還不起,可自家女郎在家時,每日五更天就起來了。
她小心翼翼地走近,“女郎,你不說要給袁公子拿藥材制美\顏膏?”
袁東珠突地彈坐起來,“天啦!怎麼天就亮了?我就睡了一小會兒。”
二更三刻就歇下的,她居然說睡了一小會兒?
就她睡得最久。
莫春娘無奈地笑著。
袁東珠探出腦袋,望了眼慕容慬房間方向,昨晚,他到底出去做什麼?
不想了,辦正事要緊。
“青豆,快給我梳洗打扮。蘅妹妹,我一會回趟家,把藥材帶來!”
用晨食時,慕容慬冷聲道:“東珠,你在別人家作客,也能睡到日上三竿……”
袁東珠哪裡服過人,此刻垂首,囁嚅地道:“換了地方,上半夜一直睡不著啊。”還不是她一直盯著這個“高人”,身邊有個她生平最崇拜的人,不說拜師,只要指點她幾招就行,偏人家還不樂意。
慕容慬道:“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袁東珠見他好像在管她,越瞧越像是長兄,“袁大兄,你就指點我幾招唄!”
“想都別想,女郎當如郡主這樣的。”
黃鸝樂了,“朱雀,你也是女郎,你看看你,像女郎樣嗎?讓袁女郎叫你大兄,還愛著男裝……”
簡直就笑死人了。
“有句話怎麼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袁東珠看著慕容慬,再望著黃鸝。
這婢女知不知道,如果朱雀想殺人,那也是動動指頭,不,也許他指頭都不用動,直接用藥、用毒就能殺人。
袁東珠惱道:“臭丫頭,本女郎想怎麼喊,幹你何事?你家郡主都沒說,就你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