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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被孫女指責

陳蘅倨傲訴看著陳朝剛,“父慈子孝,你不慈又如何要兒孫孝?祖父所有的仁慈都給了陳二郎主一家,於我們東府,從來沒有留予一分。”

“大膽!”陳朝剛一聲高呼。

剛被陳宜勸說熄下去的火苗再度跳了出來,她這是指責他,什麼時候,他的孫女也可以指責他不仁不慈。

陳蘅淡淡地睨了一眼,“陳茉算計我受傷毀容,當時祖父是怎麼說的?你說,不過受了一點傷,臉上的疤也治好了,就此揭過。

受傷的我,傷心的是我阿耶阿孃,你身為長者,連最維護的公正都做不到,你又有什麼資格要求我父母?

作惡的不懲戒,被欺的就活該?

既然被欺的是活該,那麼,從今往後,我們就欺人,而不是任由他人來欺我們東府。

陳宏算計定四叔被賤賣,你不教他悌愛手足,反而一味替他掩飾,而今整個都城傳得沸沸揚揚。他自己不修德行,一味卑鄙算計他人,他不丟官職,天理何在?”

陳朝剛抬手欲打,身後的兩個侍從蠢蠢欲動。

手未落下,只見慕容慬一閃身點住了陳朝剛主僕三人的穴道。

陳朝剛厲聲道:“大膽,你使了什麼妖術?我為何不能動?”

“妖術,祖父連江湖中的點穴術都不認識?”陳蘅不想揹負妖術之名,輕移幾步,既然撕破臉,不如就說個明白。

“二十年前,父親在陛下面前替陳氏求得兩個入仕為官的名額,父親原想引薦穎川陳氏的族人入仕,可你卻自作主張,拿著未寫名諱的任職文書將西府陳宏、陳寬的名字寫進去。卻對外說,這是父親自願引薦的。”

陳宜聽宜二夫人說過,但現在陳蘅當著陳朝剛說出來,這件事就必是真的。

如果是真,若傳回穎川陳氏族裡,必會引得族老們不滿。

“自願?父親憑甚要自願?哪家的庶子敢與嫡子爭鋒,哪家的庶子之女敢算計嫡房女郎受傷毀容?又有哪家的嫡兄不引薦族中才德兼備的嫡出兄弟反而引薦心腸歹毒的庶子入仕?祖父嫡庶不分,善惡不明,你也好意思要我將陳茉之流引薦入書畫會?他們有本事,自己考校入會?”

陳朝剛沒想陳蘅如此張狂,厲聲道:“孽孫!孽孫……”

“我是孽孫也是跟祖父學的。祖父忘了,曾祖父、曾祖母生前數度被你氣病?”

陳朝剛年輕時數度氣病父親,也至最後,梁氏不得不同意夫主的意見,將他與柳氏一道趕離都城,讓他們自生自滅。

那一段離家的日子,是陳朝剛內心深處的噩夢。

遇上陳朝剛這樣的人,他狂,你就比他更狂;他狠,你就要更狠;他不講道理,你就要比他更不講道理。

陳朝剛這樣的人,不能按常理行事,只能以狂治狂。

陳宏被柳氏教大,一肚子都是對東府的怨恨、仇視,若沒有陳朝剛的縱容,也不會有現下東、西兩府的敵對。

“祖父要我引薦西府庶子之女,視我東府為仇敵一樣的庶子之女,想要我幫她,我不會答應!”

她眼裡噴火,前世她最恨的是夏候滔、陳茉,也深恨著面前的陳朝剛。

她視他們為親人,可他們卻未將她當成親人,反而拿她當傻子。

莫氏似不認識陳蘅,她怎會有這樣的膽子,就連她也不敢與陳朝剛作對。

陳蘅冷笑道:“若是陛下得曉祖父如此嫡庶不分又如此欺凌我父母,不曉得祖父的官還保不保得住?

祖父當年能入仕,是因娶我祖母。曾祖父在世時,不止一次地說過,任才幹,你遠不及湘叔公。你擁有今日的一切,全是祖母與皇家所賜。既然你一生都未曾真正善待過我祖母,又何必要緊握住祖母給你帶來的榮華富貴與地位尊崇:正二品的左僕射官職,百官的敬重,曾經的陳留駙馬,更有一個做榮國公的嫡子……

夜深人靜,祖父不覺得愧得慌嗎?還是說,你守著那個從鄉野之地走出來的棄女柳氏,她能帶給你今日的一切?你既是視她為最重,索性祖父呈上一份致仕摺子,與她過自己的小日子罷,不要沾染我祖母給你帶來的餘蔭與榮華富貴。”

她狂妄地、張揚地譏諷著陳朝剛。

得了陳留帶來的所有好處,還厭恨陳留搶了他心愛人的嫡妻之位。

陳朝剛大喝一聲:“陳安,你這不孝,你縱容你女不敬祖父?”

“我不敬你,那也是與你學的,祖父曾數次氣病曾祖父母,你真懂得‘孝道’二字?”

陳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