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東珠道:“大姐,要不算了吧……”
“算什麼?誰敢與我搶男人。”
陳蘅沉吟道:“人若不搶是庸才!”
袁南珠眼睛一亮,“阿蘅妹妹說得對,這不搶的東西定是差的,世上但凡好東西總有人搶。難怪那小丫頭沒臉沒皮地纏著六殿下,敢情也知道他是好的。”
敢與她搶,她非整死陳茉姐妹不可!
陳蘅輕嘆一聲:“阿南姐姐若真決意選六殿下為夫,這路難走。六殿下這人,不動心則罷,一動心就是一生一世。
我堂姐最為得意的,便是他們相愛,六殿下說,愛上我堂姐,眼裡就只我堂姐一個美人,再看其他女子都是豬一般醜陋。”
袁秀珠似懂非懂。
袁東珠驚道:“還有人這麼看。”
袁南珠淺笑,“真有意思,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喜歡上了,眼裡就只她一個。本女郎哪裡不如陳氏阿茉,那賤\人的父親是庶子,我父親可是光祿大夫,而我又是嫡子嫡女……”
還是一個遺腹子,是他父親唯一的子女。
袁秀珠道:“六殿下等著陳氏阿茉的父親升了官,要娶她做正妃呢。”
“他父親想升官?當我們大司馬府是吃素的,她想嫁六殿下,得問我同不同意,妄想做正妃,哼——痴心妄想。”
陳蘅決定再燒一把火,“我大堂姐這人,心眼多著呢。”她用扶上臉頰,“當年我受傷毀容,就是她做的……”
四下又無旁人,她告訴給袁家姐妹也無妨。
袁秀珠聽罷,“她居然能想到在雪下埋樹樁,這……”
這得多有心眼的女郎才能做到,推人的、引人的,環環相扣。
袁秀珠自認,若是自己碰到這樣一個情敵,恐怕沒有必勝的信心。
她現在最想的就是大姐趕緊嫁人,大姐不嫁人,祖母不許她們議親,她下個月就及笄了。
三姐姐就不知男女之情,似乎她從來沒想過要嫁人,不能與她相比。
祖母最寵的是大姐姐,總說大姐姐是福星,能給家裡帶來好運。只要大姐姐嫁了,祖母應該不會再說什麼長幼有序的話,也不會在乎她比三姐姐先出閣。
陳蘅輕聲道:“我與她之間是再做不得姐妹的,但我與阿南姐姐、阿東姐姐一見如故,少不得要提醒阿南姐姐。六殿下雖好,這世間總是有其他的男子,許再過些日子,阿南姐姐能發現和他一樣好的。阿南姐姐性情率直,若與她相鬥,我擔心阿南姐姐會受到傷害……”
她鬥不過陳氏阿茉?
笑話!
二十年了,她還沒有鬥不過的女郎。
袁東珠一臉憐惜地看著陳蘅,“與這種人做姐妹,蘅妹妹真可憐!”
“就算我父親母親知曉了,可耐不住我祖父護著她,連他們也拿她沒法。因著這兒,她現在行事越發得意。
早前阿東姐姐說,為甚旁人不敢親近你,其實我一直覺得司馬府的女郎才是真性情。我反倒畏懼像茉堂姐那樣的女子,面上和善,臉上笑微微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算計得你毀容喪命。”
袁氏姐妹很是受用。
識英雄、重英雄,這世間還有賞識、誇讚她們姐妹的人,這位永樂郡主的眼光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