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滔道:“阿茉於我是不同的,就算她毀容,我還是歡喜她。”
這是初戀的心儀貴女,陳茉為他可謂犧牲良多。
德馨移開視線,懶得看夏候滔與陳茉秀恩愛,目光掃著大殿裡的狼藉,看到往昔高高在上的貴女們被欺凌,道不出的痛快,輕哼道:“早前一個個都似貞\節烈女,現下還不是一樣來者不拒。”
不是來者不拒,而是她們無法抗拒。
除了張萍、盧芸、秦綿三人在發現情勢不對時,先後撞柱身亡,又有三個貴女承不信凌辱喪命。
夏候滔低聲道:“皇妹,聽說死了六個了,不會……”
“膽小鬼,這是寧王的府邸,出了事,自有寧王擋著,你怕個甚?這些世家貴族,不將我們皇族眼裡,這是他們自找的。”德馨頓了一下,“可惜,寧王世子沒請來王灼。”
她想著的是王灼。
王家三郎芝蘭玉樹,才華過人,整個天下不知有多少女子傾慕王灼。
若是將王灼那翩然的風姿給毀掉,這才讓人痛快呢。
德馨眼饞王灼許久了。
但寧王世子不敢碰王灼,聽說王灼會些劍術武功。
夏候滔道:“榮國府的陳蘅也沒來。”
德馨輕嘆一聲,“她真是運氣好,我今兒出宮才知,她早在數日前就與太后說好,今晨要入宮拜見太后。”
陳茉移步而近,“不僅是陳蘅,四大世家的女郎皆未出現。”
如果陳蘅來了就更好,她就能親眼目睹,陳蘅被這些郎君毀掉一切的畫面。
德馨莞爾一笑:“你們姐妹來了,不是嗎?”
陳茉,可是嫡支長房的女郎,是陳朝剛的孫女,可惜份量遠不及陳蘅。
德馨道:“六皇兄,你的正妃可是大司馬府的袁南珠,機會難得,莫要辜負這良辰美景。”
夏候滔深感為然,袁南珠、袁東珠姐妹的刁蠻、粗魯整個都城皆知,他突地撈起一個裹著塊布的少女,一把勾住她的下頜,“就你了。”
將人扛在肩上,調頭回房間移去。
陳茉正待轉身,突地被一個女子抱住,“大姐姐,我們是姐妹,是姐妹,你幫幫我,我……我不要……”
陳茉凝視著腳下的是陳蓮。她們自己闖進來,這是自找的,如若她不是遇到夏候滔,她的命運與這裡的女子一樣。
夏候滔早前許是不知情的,可他們已與寧王世說好,只可以玩樂,不可以亂了規矩保人,保任何人都不成,否則,就會令侍衛將人逐出去。
“你不是覺得我不守婦道,未婚落胎,我自始至終唯滔郎一個,可你呢?賤\婦!不知道被多少男子玩過。”
她罵出最後兩字,一腳踹開陳蓮。
她不想的,誰知所謂的宴會就是個幌子。
寧王夫婦前幾日就悄悄離了都城,據說是雲遊,也說去洛陽的,還有說去咸陽的,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兒。
“我們是姐妹,是一個祖父的孫女……”
“憑你也配?”她從來沒將陳蓮當成姐妹,在她眼裡,唯有一母所出的陳莉是姐妹,“你親祖母是洗腳婢,焉能與我相比?”
又有少女衝了出來,不顧自己遍體的傷痕,指著陳茉怒罵:“我不想來的,是你帶我來的。你有六皇子護你,不必受辱,可是我們呢?西府這麼多的清白姐妹全被你毀了。”
原就是庶女,只要她們討好嫡母,許還能覓上良緣。
現在,全毀了。
就算與人為妾,別人都會嫌棄她們。
“是我毀的你們?還不是你們聽說寧王妃要為世子選妃,你們自己心動了,就憑你們也配嗎?”
大殿,演繹的是最無情的畫面。
慕容慬帶著袁東珠離開了屋頂,落在梅林底下,“不許大叫,一旦驚動人,我可安然離開,你卻未必能安全脫身。這些人已經瘋了,若被他們抓住,後果……你是知道的。”
袁東珠轉了轉眼珠,不能動,不能叫。
慕容慬止住他們,是為他們好。
她與陳葳都是火爆性子,承不住事,見到這等不平事,肯定會衝上去。
慕容慬回到屋頂,帶走了陳葳。
“現在,我說,你們做。我們分開行事。”
“阿葳是金吾衛副指揮使,你回去儘量多帶些人,就說寧王府失火。阿東去五城將軍府報案,說寧王府潛入賊人,意圖放火。”
慕容慬解了二人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