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她們再難相遇。
曾經的王氏書畫會,有好些女郎,大家有說有笑,有打有鬧,可現在是這樣的冷清,張萍被這種命運的轉變擊得不知所措。
陳蘅笑:“你在說什麼?”
謝女郎佯裝出惱意,“你還瞞著我們,誰不知道你父母將你許給廣陵莫恆之了。”
陳蘅垂首,眼睛看著地上,“其實……我不想嫁人。”
就算是表兄,心裡也覺得不踏實,她心裡有陰影,怕再遇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男人心有所屬,他不說出來,你又如何知道?
她問了,人家未必會說;她觀察久些,卻未必會給她這時間與機會。
男人是最不可捉磨的,她不想將有限的精力花在他們身上。
得之我幸,失之我坦然。
“我是郡主,有沐食邑,不需要靠男人養活。朝廷賞賜掌理沐食邑之權,我為什麼要嫁?”
她擁有自治沐食邑之權,她就是沐食邑的王,甚實可以自己做縣令,還可以有自己的家臣,她根本不需靠男人而活。
張萍的眼裡有意外,亦有難掩的讚賞之色。
陳蘅道:“我去廣陵是給我外祖母賀壽。如果可以,待明年二月,我便前往永樂縣,自己的沐食邑還得自己打理。
世道越來越亂了,北疆戰事不停,南疆亦不安寧。自古以來,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無論是分也罷,合也好,終究要靠戰爭方才終止這一切。”
張萍的眸子裡似有一團火苗,在盈盈地亮動著。
她見過北疆的戰事,感覺自與旁人不同。
陳蘅道:“我想將永樂縣建成一處世外桃源,再現盛世的‘夜不閉戶,路不拾遺’。”
崔女郎不大信,這樣美好的盛世之景,她沒見過,亦只在晉玄帝之前有過,可晉玄帝在位四十二載,前二十年是個明君,後二十二從他奪兒子的未婚妻為寵妃開始。他再不如從前,也是因他的縱容,才有的天下之亂,有了北方霸主在北邊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