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拍賣市的情形太過詭異,那幾個外地商賈是如何出現的?”
陳茉道:“我問過,那二人確實是咸陽、洛陽的富商,金掌櫃、馮掌櫃都認得。”
兩個外地富賈來了,還攪合了一場。
想到那九十萬兩銀子,夏候滔心得不已。
陳茉道:“我不會讓陳蘅白得了這麼大一筆銀錢。”
夏候滔道:“這顯然是她在算計。”他頓了一下,“沈記大牙行得了四十萬又五千兩銀票,可不敢多得,在她離開前又還了三十萬又五千兩。”
“沈記大牙行是傻的嗎?他竟把錢退了回去?”
“沈家的老太公可不傻,沈家投靠的四皇子府,四皇子是個雅人,不甚看重銀子,今兒沈記得了十萬兩銀子,回頭就送了五萬兩去四皇子府。”
人家雖是商人,去不貪財,被四皇子誇了一番。
若是有人敢算計沈家,榮國府、四皇子都會護著他。
舍了錢財,換回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
“永樂這麼大的動作,不需我們說,明日一早她拍賣秘方得了四百萬又五千兩銀子的訊息就會傳出去。國庫正缺銀子,太后與父皇知曉,定會心動。我只需在一邊扇扇風,她費盡心思得來的銀子便保不住,到時候,我獻上良策,還能得父皇高看。”
世人仇富者有之,嫉妒者有之,陳蘅樣樣拔尖,偏又這麼會撈錢,肯定會引來不少人的嫉恨。
美麗、富有、才華、風姿、出身……她樣樣不缺,這樣的她太過耀眼。
韓姬躲在暗處,二人說完了要如何算計陳蘅,在涼亭又大戰了幾個回合,荼蘼、旖旎,時有蘼蘼之音傳出,有幾個巡夜的僕婦走過,瞧見也當成未見,她們不是一回兩回撞見這種事,自是知道陳茉與六皇子有情的事。
陳茉毀容,仿若夜羅剎,就這樣的女子,夏候滔也能下手,她真不知夏候滔是如何看的?難道飢不擇食,還是真的拿陳茉當真愛。
韓姬回到榮國府,將聽到的事細細地稟了。
“他們要算計我保不住這筆銀子,若陛下想要全部,我可從哪裡來?”
“我去少主那兒,將銀子先借回來,這件事太大,需與少主商議。”
“你快去快回。”
陳蘅還未睡下,韓姬就帶著二百萬兩銀票歸來。
事情來得比她預想的要快。
十四日早,陳蘅正用晨食,宮裡的宣旨女官便到了,說太后想念陳蘅與莫氏,宣母女二人入宮拜見。
*
一別數月後,陳蘅看到了莫靜之。
她整個消瘦了一大圈,人似有些撐不起寬大的宮袍,即便這是照著她的身段剪裁的,依舊顯得有些寬大,是宮袍的衣袖太寬,寬得也至於顯得她太瘦。
“靜表姐……”
陳蘅輕輕地喚一聲。
莫靜之淡而疏離地道:“太后在宮裡等候多時了。”
她一臉漠然,無喜無悲,不願多說一個字。她的人生遇到了難題,雖然太后眼下答應不替她與王灼解除婚約,可她知道,太后希望她嫁給七皇子。
七皇子不錯,待她溫柔又體貼,還說笑話哄她高興,她就是喜歡不起來,越是想要放開一個人,越是放不開。
莫靜之道:“稟太后,榮國夫人、永樂郡主到!”
太后切切地道:“快宣!”
莫氏與太后熱情地敘話。
太后又提起當年莫氏八九歲入宮地的情形,說她小時候的趣事。
莫氏心情很好,時不時補充幾句。
殿中的眾人心情都很好,就連內侍也有三分喜色,太后突地輕嘆一聲:“那時候真好,哪裡像這樣,就連哀家也要縮衣節食。”
莫氏心下猜到了什麼,問道:“姑母,這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御膳減到六菜一湯,因他孝順下令不減哀家,可哀家心裡如刀割似的。這當孃的吃喝精緻,兒子卻為國庫空虛減膳,而今國庫年年虧空,各地的稅賦難入都城,以前屢有水匪、山賊劫糧劫賦,現在從江南運糧,還得被水幫吃去一二成……”
莫靜之聽太后說到這兒,眼眸抬了抬。
太后看似尊貴,可她為了自己的兒子,還不是連陳蘅與姑母都要算計。
這不就是昨日聽人說陳蘅賣秘方賺了四百零五萬兩銀子,一聽數目心動了。
若是五十萬兩以下,許太后不會打這主意。
偌大的後\宮,嬪妃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