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一臉追悔莫及的樣子,像是後悔救穆凌天似地。
蘇染夏啞言,這白起風不一向最尊重屠日將軍嗎,當初將軍病成那個模樣,也不見他半分嫌棄。
怎麼這會兒病好了,卻嫌棄上了?
白起風嘿一聲,笑道。
“你可別不以為意,待會兒有你受得。”
等進了房間,見了臥床修養的穆凌天,蘇染夏才知道,這句有你受的究竟為何意。
外界將陽陵與屠日,這兩位馳騁沙場無往不勝的將領,傳為魔將下凡的可恐妖魔。
更有甚者說,這兩人沙場身披血袍,面目猙獰如魍魎,單是瞪大眼睛,就能叫對手肝膽俱裂。
蘇染夏聽了哈哈大笑。
定國侯長相確實不是善茬,但蘇家人向來俊美如鑄,怎麼看也沾不上妖魔鬼怪的邊。
而穆凌天,蘇染夏看了也能
作證,他並不是什麼張牙舞爪的怪物。
而是比怪物更恐怖的,閻羅王。
都說閻羅王面如冰玉,冷漠的不盡一絲人情。
第一百二十五章 ‘金屋’藏嬌
蘇染夏以為,雲凌那樣冷漠的人,已經稱的上是閻羅二字。
可當見著穆凌天時,蘇染夏才知道,她實在是冤枉了對方。比起穆凌天的冷,雲凌的冷,簡直就像四月裡的暖風。
穆凌天的冷,是蔑視天下的狠戾,雲凌眼中至少還有皇上和安寧,但他的眼中只有他自己。
她剛踏入房門,一個尖銳地眼刀就颳了上來,那眼神就像被冰封住一樣,盯在她身上,讓她難動分毫。
“小女子蘇染夏拜過將軍。緊”
蘇染夏離床幾尺的距離停下,盯著壓力,不卑不亢地說道。
她能抗住,秋染可就沒那氣魄,穆凌天的眼神剛掃來,她的腿就軟了半分讎。
再一看那人面容,與他結結實實地對視一眼。
秋染的腿頓時像煮軟的年糕,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聲音顫抖。
“奴婢拜見屠日將軍。”
即使以臥榻的病態示人,穆凌天身上的凌厲氣勢,也不減分毫。
這種氣勢蘇染夏曾經也見過。
在得知孃親為他人所害,爹爹也是這般,面露冰冷之色,讓人見之膽怯。
那是屬於將領們的氣勢,只有再屠盡萬千敵,手染萬千血,才能擁有的肅殺。
“起來吧。”
穆凌天的聲音,如他的人一樣冰冷,聽了恨不得將耳朵凍住。
秋染不敢怠慢,連忙從地上爬起,站在蘇染夏身後。
穆凌天瞥了她一眼,又瞄了眼空位,蘇染夏心裡明瞭,這是讓自己坐下呢。
往常去別家做客,當主人的總是熱情將客人迎上座,再斟上滿滿一杯茶。
貼心照料,就差把飯也送進她口裡。
這穆凌天倒好,別說是熱茶,就是話也懶得說一句。
他眼裡明明白白地寫著。
你要是機靈,你便坐著,你若是不機靈,對不起,就一直站著吧。
蘇染夏自是不想站著說話,那樣只會讓她微弱的氣勢,更加微弱罷了。
入座後,穆凌天一雙冷刀似的眼睛望來,聲音無起伏地說道。
“你就是蘇驚風的女兒?”
蘇染夏想起穆凌天與爹爹不合的事情,穆凌天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身份,為何又突然這樣問?
百萬思緒從腦海中閃過,蘇染夏臉上的笑意,不會讓人感到諂媚,也不會讓人覺得過於疏離。
“染夏的爹爹確實蘇驚風。”
穆凌天冷哼一聲,輕瞥了她一眼卻也未再說什麼,整個房間陷入異常的寂靜中。
蘇染夏額頭抹汗,這種時刻,對方不應該表示一下嗎。
即使她不在乎這些東西,但不管怎麼著,都該處於禮節言語客套一番吧!
還真如爹爹說的那樣,穆凌天就是個油鹽不進的,千年大冰山。
“你與我徒兒是什麼關係。”就在蘇染夏忍受不了這沉默,準備撕破臉皮時。
穆凌天冷著一張臉,開口質問道。
一口鬱氣堵在嗓眼兒裡,這句話什麼意思,她能與雲玦有什麼事,難道她懷疑自己有所企圖不成?
心裡翻江倒海,面子上卻還是溫婉如玉,就連她都覺得,自己這鐵面神功是越發厲害了。
“六皇子與我乃君子之交。”她將君子二字咬著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