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父的手直襬的跟撥浪鼓似得。
“便是無名無分也使得。”林涵聲音平緩中透著不容置疑,眼睛裡更是透著一股子堅毅。
“父親,你且聽我說。”林涵伸出手,安撫的拍了拍林父遍佈青筋的手背,“蘇小姐不是一般人,我瞧著她是有大志向的,將來,必有一番作為。”
聽得林父心裡又是一陣誹謗,一個高門的小姐,能有什麼大志向,將來不還是要嫁人生子,一輩子相夫教子?能有什麼作為。
林父心裡的質疑,林涵哪能看不出來。
但是這裡邊大有內情,也是他細看下才看出來的,即便是跟林父說了,怕是他也聽不懂。
“接回產業,想要在京城穩住腳跟,這靠山不能不找,以咱們現在的身份,能找誰?”
這話不無道理,林父直起的身子又軟了回去,是啊,他們父子誰
也不認識,能找誰?
“那也不必,讓你去給別人做僕人。”林父還是有點不捨。
自己這個大兒子,是他一輩子的驕傲,性子隨了他娘,卻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他娘還能多幾分聰明穩重。
在父母的眼裡,自己的孩子都是人中龍鳳。
他怎麼捨得讓自己的孩子,去給別人做僕人。
到底是自己的父母,林涵的眼眸柔和,嘴角也勾了勾,“父親想左了,這京城裡,再沒有哪位貴人,比蘇小姐更適合咱們了。”
“我細看了,蘇小姐是個好心的,跟著她的人,她都是真心相待的。”林涵頓了頓,“就拿今天的事說,綾羅不過一個藝伶,她卻願意冒著得罪王爺的危險,替她出頭。”
這份擔當,放眼整個京城,莫說女的了,便是位高權重的男子,也少有人能及的上她了。
再有就是……林涵垂下頭看向自己的手,伸開又握住。
自己現在護不住產業,也護不住自己心裡重要的人,他必須找一個能護得住、願意護,且沒有私心的人。
這個人,非蘇染夏,再無第二人。
於情於理,是她;於自己的私心,也是她。
聽到林涵這麼說,林父也知道,這件事他心裡已經拿定主意了,自己再說什麼,也不能動搖他了。
儘管他心裡不相信林涵說的,蘇染夏會有一番作為的話,但他還是相信蘇染夏的。
“罷了罷了,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吧,你打小就是有主意的,總不會出錯就是了。”林父好像霎時間沒有力氣了似得。
衝著林涵無力的擺了擺手。
父子倆又說了會兒話,待林父兩眼皮打架,林涵才悄悄的退了出來。
這一進一出,心情猶如天上地下。
進去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忐忑,拿不定主意的。
這出來的時候,卻是通身舒暢,好像壓在身上的石頭被移開了一樣。
遠在定國候府的蘇染夏,還不知道自己無意中,又得了這麼一個‘能將’,便是她知道了。
現下估計也開心不起來。
秋染正站在她跟前,嘴裡嘰裡呱啦報個不停,一長串的名字從她嘴裡,蹦豆子似得一個一個蹦了出來。
“這是禁衛軍左軍統領夫人送來的,說是與小姐好些日子不見了,她家老婦人很是想念小姐,請小姐得空的時候去一趟。”
說完這個又拿出另一個帖子,“喲,真是巧了,這個是禁衛軍右軍統領夫人送來的,她家院子裡荷花開的正好,請小姐去賞荷,小姐……”
還沒說完,就被蘇染夏抬手阻止了接下來說的話。
蘇染夏一手撐著額頭,一手不耐的敲了敲桌子,“這突然,怎麼這麼多人與我熟識了?”
平常連名字都沒有聽過的人,居然請她去賞荷?真是笑話。
“小姐 ̄”秋染嗔怪的叫了一聲,一雙眼睛更是盛滿了笑意,“二小姐都嫁了,本身妹妹嫁在姐姐前頭就有些不合規矩,現下老夫人定是要馬上著手給您挑門好親事的。”
“再說,小姐您現在可是才名在外,都說定國候府的大小姐乃仙女下凡,一家有女百家求,更何況是仙女。”
說到這裡,秋染很是自豪的揚高了下巴,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京城裡的夫人們,最是能抓住風向的。
前頭蘇雲雪嫁了,還沒有人對蘇染夏起意,畢竟這麼些年,蘇染夏一直都是‘兇名在外’。
哪成想她居然一舞成名了,一夜之間她的名聲來了個大反轉不說,身價更是水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