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這個詞,這麼讓人覺得不自在。
“情這個字,是最沒有理由的,無關姓名、無關年齡、無關家世,也無關認識時間的長短,只因為是這麼個人。”
雲玦不由自主跟著點了點頭,確實是這個道理。
他喜歡蘇染夏,喜歡的就狠沒有道理。
不過幾次偷偷看她,心裡就再也忘不掉她了。
“是這個道理,你說的很對。”雲玦毫不吝嗇的誇了蘇染夏。
這句話蘇染夏可不放在心上,只當做沒聽見。
她不說話雲玦也不在意,只管著自己說自己的,“我聽說六皇子是最沒有勢力的皇子,也不得皇帝喜歡,更是個沒什麼本事的這你也喜歡?”
“他又沒有勢力、得不得皇帝喜歡,又跟我有什麼關係,只要他是他就行了。”
蘇染夏頓了頓,“至於沒什麼本事的這說法,我不知道你打哪兒聽來的,轉個頭就忘了吧,他文武兼備,怎麼可能是沒什麼本事的。”
“在你眼裡他就這麼好?”雲玦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蘇染夏的側臉。
他今日話怎麼這麼多?蘇染夏心煩意亂,哪還看的進去兵書,不耐煩的伸出手按住了太陽穴。
“不是他在我眼裡好,是他本身就是這麼的好。”蘇染夏的聲音冷冷清清的,讓人聽了心裡涼絲絲的。
好歹衝散了雲玦心裡的旖旎心思。
自己現在不是雲玦,而是一個蘇染夏不知道名字、面貌的人,現在他該做出一副傷心的樣子才好。
但是這麼個高興的事,他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上去了,眼睛裡的喜色都快飛出來了。
怎麼還能裝出來傷心的樣子。
有他在,蘇染夏根本就看不進去書,乾脆把書扔到一邊,歪在床上打了一個哈欠。
這下不用她說什麼,雲玦自己開口要走了。
“你還發著熱,昨兒夜裡又沒有睡好,早些歇著吧,我走了。”雲玦有些不捨的看了蘇染夏一眼,腳下用力躍到了窗戶外邊。
再回頭看了一眼蘇染夏,見她沒有看自己,幾個起躍掠走了。
小柳直聽到雲玦走,才悄悄的退走了。
雲玦走了好一會兒,蘇染夏從床上站到了以上,拿起外套披到了身上,慢慢悠悠的走到了床邊。
窗外院子裡,幾棵夾竹桃樹被夜風吹的刷刷作響,天上一輪明月,照的地上撒了一層銀粉似得。
蘇染夏看著月亮,心裡一陣悵然,心裡空空落落的,好像丟了什麼東西似得。
她知道自己約莫對眼睛有好感了,要不然也不會好幾回因為他患得患失。
這讓蘇染夏心裡,覺得幾分好笑,又覺得有幾分荒謬。
她到現在只看見了他的眼睛,其
他一概不知。
就這樣,居然還會對他有好感?
這是其一,其二就是她這一世,實在不想再掏心掏肺的對待別人了,也不想為誰失了心智。
怪只怪,他們無緣吧。
蘇染夏猶自一個人看著窗外出神,連秋染進來都沒有聽見。
秋染一看蘇染夏披著衣服站在窗前,窗邊上的紗帳被風吹的飄飄然然。
忙走過去把窗戶關上了,一邊關一邊嘴裡嘟嘟囔囔,“小姐,您這病還沒好呢,怎麼又站到窗戶那兒去了?讓風吹著了怎麼辦,熱剛退下去呢。”
說完又替蘇染夏正了正她的披風,看蘇染夏臉色鬱郁,以為她是困了,扶著她朝床邊上走去。
“小姐累了一日了,早點歇著吧?”
“嗯。”蘇染夏就著秋染的手躺到了床上。
秋染快手快腳的拉高了被子,蓋到了蘇染夏的身上,又把床上的床幔放了下來。
一切都做好了,才吹了邊上的燈,只留下一個宮燈,光不是特別的亮,照明勉強可以。
可能真的是累了,蘇染夏躺著沒一會兒,便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蘇染夏現在是練家子,身體比一般姑娘家的身體好多了。
這病沒幾日就好了。
又成了活蹦亂跑的蘇染夏了。
她這幾天養病的時候,心裡一直想著定國候府跟六皇子合作的事。
病一好,什麼也等不了了,換了衣服收拾妥當了便往皇宮裡去了。
還是那個宮殿,還是那些個人,還是那樣的情況,還是一樣的六皇子。
只是,他怎麼看自己的眼神,這麼不對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