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夏歪著嘴角笑了笑,“請坐吧。”
那個青衫男子也不客氣,順著蘇染夏的話音落座了,蘇染夏看的眉頭挑了挑。
這個人,倒是直白。
“秋染,倒茶。”
秋染不情不願的倒了一杯茶,放到了青衫男子的手邊。
那個男子不喝茶,只是一臉平靜的打量蘇染夏,一點藏著掖著的意思都沒有,就這麼直白的看著。
他打量蘇染夏的時候,蘇染夏也在打量他。
這個青衫男子看起來身量消瘦,個子不高,膚色白白的,整個人都顯得乾淨爽利。
雖然人已經中年了,一雙眼睛卻不顯渾濁,淺色的眸子惆悵淡然,鼻子高挺,嘴巴不大不小,顏色淺淡。
端得是風華猶在。
他身上的青衫雖然簡單,但是簡單中透著一股子雅緻。
還有他那雙手,修長纖細,更顯白嫩,蘇染夏挑了挑眉頭,心裡有了想法。
“不知道怎麼稱呼?”蘇染夏嘴角噙著得體的笑。
“你是蘇驚風的女兒?”青衫男子不回答蘇染夏的話,卻沒理頭的問出這麼一句話。
蘇染夏點了點頭,“你認識家父?”
“不認識。”青衫男子垂下眼睛。
還真是誠實又直白,蘇染夏心裡雖然有些好笑,但是沒來由對這個青衫男子有了好感。
“不知道你找我,所為何事?”
青衫男子又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邊蘇染夏,才慢慢悠悠的開口,“你願意拜我為師嗎?”
別說蘇染夏,就是一邊站著的林涵和秋染都被驚著了。
這是什麼個意思?
他倆還以為是來尋仇的,怎麼突然間就轉到拜師收徒這
兒來了。
蘇染夏眉毛挑起來,又放了下去,“我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家室背景也不知道,就莽撞的拜師,不太合適吧?”
不軟不硬,卻沒有拜師的意思。
這個人說話還真是不懂拐彎抹角,恐怕是一個心思純淨的世外高人吧?
蘇染夏可不相信天上掉餡餅這種好事。
天上若真是掉餡餅了,恐怕不是餡餅裡有毒,就是餡餅上有吊線了。
青衫男子皺了皺眉,思索了一陣兒之後才開口,“我叫夙瀠,沒什麼家室背景,就我獨自一人,乾淨的很。”
他特意在乾淨上加重的音。
這名字……蘇染夏心裡的想法更堅定了幾分,“不知道是哪兩個字?”
“夙被霜露欺,紅榮已先老的夙;瀠渟澹不流,金碧如可拾的瀠。”青衫男子淡淡的唸了這兩句詩。
果然,蘇染夏的眼睛亮了亮。
她剛才問哪兩個字,本身就有試試他的意思,果然他是一個文武皆佳的人。
“名字是好名字,這兩句詩,太哀了些。”
青衫男子哼笑了一聲,眼中注入了一些神色,卻是惆悵和哀傷。“現在可以拜了吧?”
“別急,我還沒想好呢。”蘇染夏笑了笑,端起茶盞送到了嘴邊。
青衫男子眉頭皺了起來,“怎麼樣你才願意拜師?”
蘇染夏覺得奇怪,他為什麼非要收自己為徒呢?
“你的武功我還一無所知,這樣吧,我拜師可是挑人的,除非這個人懂武也懂兵法,還讓我欽佩,我就願意拜到這人門下。”
“這不是什麼難題。”青衫男子臉上還是平平淡淡的。“還有別的嗎?”
“別的,一時也想不起來了,哦對了,既然你想收我為徒,也不用隱瞞性別了吧?”蘇染夏指了指夙瀠身上的衣服。
夙瀠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臉的不在意,“你說這個啊?我也沒故意瞞著我是女人啊。”
都女扮男裝了還不是故意瞞著,那什麼才是故意瞞著,蘇染夏撇了撇嘴。
“穿男裝方便些,這麼多年習慣了。”夙瀠難得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我給你露一手我的功夫?”
蘇染夏眼角抽搐了一下,她就這麼著急嗎?“現在晚了,改日吧,今天有些晚了,我還要回府呢。”
夙瀠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你安心在這兒住下,缺什麼、需要什麼,只管跟林涵說。”蘇染夏指了指身邊的林涵,“他是我的心腹。”
林涵躬了躬身子,沒有說話。
蘇染夏又坐著說了會兒話,看外邊天色不早了,起身要回府。
林涵忙讓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