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夏嘴角牽起一個笑意,她不意外秋染此時選擇自己,畢竟林涵與她相識的時日並不多,而自己卻是相處多年的主子。
“那你難道就不想幫林涵嗎?”雖明知道答案,蘇染夏還是調侃的問道。
即使看不見秋染的臉,她也能想象,此刻她的臉頰定然同這緋色的帷幔一樣,紅嫩可人。
“奴婢當然想要幫他,可是奴婢也明白,幫不幫他都是小姐說了算,但是秋染不希望因為幫助他,而給小姐沾染上了麻煩。”
這番話,就像一枚小巧可人的暖爐,熨得蘇染夏心裡舒服暢意。她往後舒展著腰肢,仰著頭看著頭頂複雜的房梁,說道。
“反正早晚都會有一場對決,哪裡差這一會兒的時間,他的事我會解決的。”
《
p》帷幔外的秋染聽見這話,驚訝的抬起了頭,竟然也顧不上小姐之前的囑咐,揚起帷幔就往裡面看去。
只看見一具白玉無瑕的背脊,圓潤的肩膀沾著幾片玫瑰花瓣,縱然同為女子,她的臉頰也迅速升起兩片雲霞,放下帷幔縮了回去,小聲地說道。
“小姐說的可是真話。”
蘇染夏前一句話的意思她並不知曉,她只知道最後一句話帶給林涵的影響,可是……
“小姐真當要再與那雲乾有交集嗎?”
蘇染夏不知她身後的動作,只是自顧自的繼續沐浴,氣神淡然的說道:“如何不可,我還能怕了他不成,你便放心,你的情郎不會有事的。”
在次之前,她應該想得是如何與那雲乾交鋒,她當找個怎樣的理由,叫他甘願鬆開抓著林家的手。
當時聽見雲乾的名號時,她確實是嚇了一跳,不明白這樣一個普通的商家怎用皇子扯上干係。冷靜之後細細一想,她便找出了許多雲乾會伸出魔爪的理由。
雲乾在朝中的野心很大,勢必要花費很多銀子來收買人心,可光靠著三王爺之位得來的銀子怎生能夠。要想得到金山銀海,定然要插手於商界,才能擁有更多驅動人心的金錢。
那林家近年的生意雖已中落,但往年積累的人脈與口碑,卻是在京城絲綢之家中的翹楚。
雲乾若是能收購了林家,想必他在絲綢這門生意上,也會省去許多功夫。而之所以協助林衛森趕走林涵,想必也是料想他生母為林家絲綢產業而死,怎會輕易的將家業交付給外人。
於是,他便看中了林衛森這個狐鼠之輩。
蘇染夏玩弄著手中的花瓣,將它碾碎看它成為一灘香泥,緊皺著眉頭思索自己該如何對付雲乾。
這個問題她思索了一整夜,也並無太大的進展,倒不是對付他有多麼的艱難,而是她所能想到的辦法中,沒有一樣是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可以全然勝利。
她現在的羽翼還並不豐滿,容不得別人傷害一根羽毛!
蘇染夏想了一天覺得腦袋脹痛,又聽聞那林衛森見了錢財,同意讓林涵將他父親帶走,便準備將奪回林家產業這一事,暫且一放。
晌午時分,她命人備好了車輛,載著自己趕往皇宮去探望安寧公主。
安寧公主給她的令牌她一直帶於身上,所以也就暢通無阻的進入了皇宮。
安寧公主知曉她來了,立即扔掉了手中的書本,與她一同在荷花池塘邊戲水。兩人玩水玩累了,便一同沐浴換上了潔淨衣物,攜手去看戲,待戲劇落幕,蘇染夏婉拒安寧公主的挽留,便上轎準備離去。
但正當轎伕走往通向北門的道路時,蘇染夏卻叫了停,讓他們趕往另一個方向。
此次她帶來的,都是自己府上的轎伕,格外溫順聽話,她說往左便就往左,她說往右便就往右。
坐在轎子中的蘇染夏撩起簾子,望著窗外越漸荒涼的景象,心裡想著那穆凌天病危之事是否當真。
此次一來,她不止是為了探望久別的安寧公主,還為了確定屠日將軍病危一事是否屬實。
回去之後她思索良久,雲玦身上有太多她看不清的地方,所以她也不敢貿然決定是否協助他上位。
可正因為這些看不清,讓他多了絲神秘,也多了絲危險,更多的是蘇染夏對於他力量的權衡。
他不一般,蘇染夏心中如是想著。
雖談不上哪裡不一般,但終歸雲玦能給她更多的籌碼,來對抗明處的雲乾。
這條冗長的道路,依舊是常年未有人路過的樣子,轎伕們的腳印清晰地印在地上。
轎子停在了記憶中破舊的硃紅門前,蘇染夏這次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