竅流血不可。
蘇染夏想到那春暉眼神飄渺,步伐不穩的樣子,不知道她還能否撐到找陳姨娘要解藥。她若是就此去了,這件事就會斷了線索,到時候就會像縱火一案一樣,讓罪人逍遙法外。
“秋染,你拿著這顆藥丸去尋春暉,若是她不在房間,你便去往陳姨娘院落的路去找,若是找著她,便將這粒藥丸喂於給她,然後將她關進柴房!”蘇染夏將秋染叫到身邊,在她耳旁低語道。
秋染雖然好奇,但還是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將藥丸攥在手裡,小跑著追了出去。
蘇染夏等秋染走後,將一壺茶水澆灌在還燃著的香料上,燃紅的香料發出哧哧掙扎聲,最終還是被滅了火焰。
望著眼前被茶水浸溼的香料,蘇染夏深覺這陳姨娘的日子,也像這香料一般,到了盡頭。
秋染在春暉房中找不到她人,到外面跑去,果真在通往陳姨娘別院的石子小路上,找到了昏迷的春暉。
秋染將春暉翻了過來,一看之下,嚇得花容失色。
春暉已是七竅流血,口鼻眼皆是流出黑色的血液,她纏著手指探到春暉鼻下,幸好還留有一口氣息。
秋染將蘇染夏給的藥丸喂進春暉口水,久久不見她醒來,便叫了一路過的家丁,幫自己把春暉揹回去。
春暉在家丁的背上咳出一口黑血,濃稠的血液直接染在那家丁的衣服上,家丁在染夏院門口丟下春暉大怒,秋染陪著不是,給他塞了十個銅板,他才作罷。
秋染讓染夏院的家丁,將尚未醒來的春暉抬進柴房,然後親自鎖上了房門。
院落中的丫鬟奴僕,見春暉那副模樣,便知這府上怕是又有大事發生了。
秋染將一切都辦妥當,回到蘇染夏房中時,發現她正躺在床上一臉虛弱的樣子。
秋染大驚,連忙上前問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是身子不舒服嗎?”
蘇染夏搖了搖頭,口語對她說:“去到外面找個大夫回來,然後將爹爹和祖母也找過來。”
秋染點了點頭,利索地跑了出去。今天發生的一切之於她而言,就像是陰天裡的月亮,朦朧叫人看不清楚。但她只知道,順著小姐所說的去做便是,到了最後,謎底總會揭曉。
蘇染夏自己用內力,打亂了自己的心脈,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中毒頗深的人。若不是那陳姨娘用毒那麼歹惡,她也不至於想到這個辦法,先解毒後裝病。
尋常大夫應當是看不出她的怪異,只求那秋染別找來仁壽堂首輔大夫,不然她也不知那白起風是否會給自己臉面,演這麼一齣戲。
可等到秋染將大夫帶進來的時候,蘇染夏差點從床上跳了起來。
門前那身型修長一席白衣的男子,不是白起風,會是誰!
第四十五章 將計就計1
白起風斜跨著一竹木匣子,想必裡面裝著一些醫治物件。他陶然自若的行步走了進來,自顧自地環望四周,絲毫不避諱這是未出閣女兒的閨房。
他左右瞧了一番,才將視線移到蘇染夏的身上,皺著眉頭說道:“你這房中的薰香怎生這麼刺鼻。”
那春暉著實狠毒,本是一天用的量,她一口氣全部點著,縱然過了這麼久,房中的香氣還是縈繞在四周,久久不肯散去。
這香味雖然比方才要淡些,但總歸嗅多不利,蘇染夏便先讓秋染去找定國侯與祖母,並吩咐讓二人用布料掩住口鼻,在進來詢。
秋染這會兒也知道是香薰惹的禍,難怪她在房中站了片刻,便覺得有些頭暈腦脹。心裡不僅擔心起蘇染夏,她在這樣的房中待了大半天,不知現下是否因香薰問題才臥床不起。
蘇染夏話音說完,見她只是睜著水潤的眼睛望著自己,步子不挪半分,便知她心裡正為自己擔憂,便安慰性地一笑,說道:“快去吧,這房中不易久留。”
秋染一項奉她的話為聖言,縱是有百般迷惑,還是從言按她所說地做。
見秋染的裙角消失在門外,蘇染夏對白起風禮儀一笑,開門見山的說道:“兩番鬧事將白大夫扯進來,我深感愧疚,等事情過後定當以重酬謝之。那薰香中的貓膩,相信以白大夫高超的醫術,一嗅便能知曉。閒事染夏也不多說,只求白大夫待會能配合我些,不要揭穿才好。霰”
自白起風進門,見她臉色雖是蒼白,卻無病象可尋時,便知她是自行亂了心脈。當時他心裡還有些疑惑,他本以為這蘇染夏乃不凡之物,何時也耍起這番女人矯作之事,待嗅到那股不尋常的香味,他便將事情猜清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