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衣衫襤褸的遊俠和乞丐。
而是她垂著兩個攥成拳頭的小手,還有,她瘦弱卻直挺的脊樑,讓她不由自主拉住了韁繩。
馬嘶鳴了一聲停住了馬蹄,在原地來回踏步,七砂遙遙的看向那個衣衫襤褸、頭臉髒亂,背脊卻尤為直挺的小女孩。
“你過來。”她朝那個女孩伸出手。
那個女孩,就是素衣,她睜大雙眼冷靜的審視七砂,臉上一點慌亂和忐忑都沒有。
可能是心裡對七砂放心了,她快步的走到七砂的跟前,就站在馬的右側,仰著小臉冷靜的看著七砂。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說一句話,沒有說自己有多慘,也沒有求七砂給她錢,或者是要求七砂收留她。
“你叫什麼名字?”七砂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素衣眨巴了兩下眼睛,而後乖巧的搖了搖頭,又歪了歪腦袋,好像有些不解七砂話的意思似得。
“你在這裡站著做什麼。”七砂看她仰著腦袋看著自己,好像很累的樣子,乾脆從馬背上翻了下來,走到素衣跟前蹲下了身子。
“等……母親。”素衣聲音微弱清冷。
七砂從來都不喜歡小孩子,在她的印象裡,孩子就是麻煩的根源,而她,是最不喜歡麻煩的一個人。
她看到素衣的時候,心裡卻不由的產生了一種類似於……共鳴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讓她做不到就這麼轉身離開。
“你母親不見了?你在這裡等了多久了?”七砂不由自主放輕了聲音,怕嚇到了眼前
這個倔強的小女孩。
一個手裡拿著擦桌布的年輕小夥子走了過來,看看七砂,還有她身上穿著的價值不菲的衣服。
“她在這裡等了好幾年了。”
七砂聽到有人說話,轉過頭去看那個年輕小夥子,“好幾年了?一直沒人來接她嗎?”
那年輕的小夥子一看就是個愛說話的,七砂一問,嘴跟把不住的匣子似得,該說不該說的,一股腦全說出來了。
原來素衣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可能是父母那裡家計艱難,也可能是父母家人都死了。
總之,她是在一個夏天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天天就在這兒站著,哪也不去,晚上了就靠在驛站門口睡會兒,白天依舊站著。
剛開始的時候,問她她什麼也不說,可能不懂,也可能不會說話。
後來再問,偶爾也會說幾句話了,只是,幾年的春秋替換過去了,一直也沒個人來接她。
久而久之,這裡的人也都無視了素衣了,也就驛站的老闆是個好心思的,早中晚給她送來稀粥鹹菜,權當做了善事了。
七砂聽了心裡一陣感慨,她也是被遺棄的孩子,也是不知道父母兄弟是誰。
再看看素衣挺直的脊樑,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蛋,“你願意跟我走嗎?”
可能也真是素衣跟七砂有緣,她問過素衣願不願意跟她走後,素衣連遲疑都沒有,點頭跟搗蒜似得。
就這樣,出來的時候是一人一馬,回去的時候,七砂的馬上便多了一個人。
“以後,你就叫素衣吧,跟著我,有我一口飯就會有你一口飯。”
“好。”
素衣在某些地方,真的很像七砂,比如她的執著和倔強,她認定了七砂是她的全部。
便願意為七砂做任何的事情。
七砂是把素衣當女兒養的,素衣也是把七砂當做母親一樣的存在,只是,她倆一直是姐妹相稱。
素衣的存在,一直是七砂的秘密,只屬於她一個人的秘密,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即便是雲玦。
她是學武的好苗子,繼承了七砂身上所有的武功,甚至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
對七砂而言,素衣是她唯一的親人,對素衣而言,七砂也同樣是她唯一的親人。
兩個人一直相依為命活了這麼長的時間。
好好兒的人,她還打算以後給素衣找一個好婆家,攢了錢給她做嫁妝,讓她不要像自己這樣過活的辛苦。
什麼都還沒有做到,她還沒有長大,還沒有嘗過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滋味。
就成了一具屍體……
蘇染夏!都是因為蘇染夏!!如果沒有她,素衣就不會死,自己也不會沒了一身的武功。
如果沒有蘇染夏,雲玦就會看到她對他的付出。
為什麼,為什麼無論什麼事,都是她在前邊絆著自己!!
就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