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到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了,蘇染夏也沒睜開眼睛,依舊躺在床上睡的天昏地暗,不時還有鼾聲傳來。
要不是蘇染夏臉上慢慢恢復了紅潤,秋染一定會以為蘇染夏不好了。
白起風一大早也趕了過來,看了看蘇染夏的睡相,又給她摸了摸脈,胸口裡的一口氣終於吐了出來。
“好了,這便好了!”他高興的嘴巴都咧到了耳根上。
“這是好了?小姐從昨兒吃過藥便犯困,吃了晚飯睡到現在都沒起呢。”秋染知道自己不該懷疑白起風的話。
但是正常人哪能睡這麼長時間?雖然小姐的臉色確實紅潤了不少,但是總這麼睡著,總歸是不好吧。
“你知道什麼。”白起風白了一眼秋染,“她以前心裡存事太多,吃的少睡的淺,所以才消耗了自身的精力。”
“她現在吃了藥,正是補精氣的時候,可不就得睡覺呢?你可別打擾她,只按時叫她起來吃藥就是了。”
秋染還是有些不相信,但是她也沒辦法,只能不甘心的問道:“那這要睡多久啊?”
“什麼叫睡多久,她又不是冬眠,餓了自然就醒了。”白起風歪著嘴角笑了笑,提著藥箱子拍了拍屁股便走人了。
白起風走了沒多久,蘇染夏果然打著哈欠醒來了,睡眼惺忪的看著秋染,“秋染,傳飯,我餓了。”
一看蘇染夏知道餓了,秋染別提有多高興了,顫著聲音應了一聲,小跑著出去走到院子裡,隨便指了一個丫鬟讓她去叫飯。
自己則站在院子裡,雙手合十,嘴裡唸叨著阿彌陀佛,一邊唸叨一邊東南西北各拜了一遍。
天知道,這幾天秋染都快嚇死了,只感覺日日都過的迷迷瞪瞪、朦朦朧朧的,別的什麼都不知道。
只知道小姐不好了,天天提心吊膽的看著小姐過日子,心裡只想著,要是小姐有個萬一,她便立時找個繩子吊死。
蘇染夏吃過早飯,看了沒一會兒的書,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會兒,秋染已經把白起風的話當做‘聖旨’了,見蘇染夏睡著了,輕手輕腳的把她手裡的書接過來放到桌子上。
拉高被子蓋在她身上,又把紗幔照舊綁在柱子上,自己則出去,把院子裡的丫鬟婆子都叫到了一邊。
“小姐這兩天要補身體,你們遠遠的伺候,不要站的太近,更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響來,知道嗎?”
秋染雙手疊在肚子前頭,說話的時候臉上嚴肅的不見一丁點的笑意,看起來還真有點那個管事的意思。
那些丫鬟婆子大多是新來的,秋染可是蘇染夏跟前伺候的大丫鬟,她的話再不敢不聽的。
她們聽說,蘇染夏身邊還有另外一個大丫鬟,只是,聽說有病挪出去了,過幾天便回來的。
又知道,那個人是最冷冰冰不苟言笑的一個人,心裡一時都有些忐忑,伺候的別提多用心了。
這一覺,把天從大亮睡到了大黑,中間只中午的時候起來喝過一次藥,連午飯都沒有吃的。
蘇染夏睜開眼睛,這次沒有打哈欠,直感覺身上盈滿了力氣,身體也輕盈了不少。
連肚子也餓的舒服,她掀開被子,穿了鞋子站到地上,遙遙的喊了一句“秋染”。
秋染正在外頭坐著,聽到蘇染夏的聲音,提著裙子便進來了,一看蘇染夏,眼圈先紅了。“小姐……”
“打住。”蘇染夏抬起胳膊止住了秋染的眼淚,“我這已經好了,是好事呢,你可別哭了。”
“是是是,奴婢不哭。”秋染抬起胳膊擦了擦眼角的淚,“小姐餓了吧?飯早就做好了,一直在大廚房溫著,就等小姐起來吃吶。”
本來打定主意要好好吃一頓的蘇染夏,往外間桌子上一坐,只感覺身上力氣又被抽走了一半。
“這都是什麼?”
“都是藥膳,補氣補血的。”秋染拿著公筷給蘇染夏布菜,“豬肝牛肝鵝肝羊肝,只要是能吃的肝,這裡都有。”
一頓飯吃的蘇染夏有氣無力的,“明天記得給我要個鍋子,做的辣辣的,多放些花椒。”
懷著對鍋子的無限憧憬,蘇染夏好吃歹吃,到底把肚子給填飽了。
睡了這麼長時間,也盡足夠了,蘇染夏說什麼都睡不著了,乾脆就半躺在軟榻上看起兵書了。
這一看就看到了大半夜,秋染坐在一邊都打起盹來了。
蘇染夏從軟榻上起來,剛伸了一個懶腰,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外邊又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