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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看來,你對這幅畫倒是頗有了解。”

至於,到底是對畫了解,還是對這畫中的人瞭解,無需許氏說明,母子二人也是再明白不過了。

蘭溪看了眼周圍的人,暖閣內的宮人皆會意地低首,隨即悄聲退了出去。

待暖閣內寧靜下來,許氏這才將手肘微微靠在鳳榻的扶手上,看向蕭譯,唇角微微啟笑:“這幅畫,是皇后娘娘著人畫的,原是皇后娘娘與我一樣,想瞧瞧顧家這位被傳得極好的大姑娘是什麼模樣的。”

蕭譯聞言,唇角的笑意漸深,隨即將畫軸小心捲起,捏在手中微微偏首道:“那母親覺得,如何?”

許氏眸中微微一動,笑著看著眼前的少年。

能叫她這個兒子如此小心翼翼地問詢,看來,這位顧家大姑娘的確是讓人上了心了。

她可是越來越想見見了。

許氏眸中覆下溫和,不再與蕭譯周旋,只是微微點了點頜,算是滿意的緩緩啟唇道:“看畫,的確是如傳聞中的端莊大方,頗有幾分謝家女兒的風範,只是不知,這真人,又是如何”

說到這兒,許氏拖著尾音,看向了下面的少年。

蕭譯聞言,心底不由鬆了口氣,卻是難得的抬頭,略微笑道:“兒臣想,母親若是見了,必會覺得真人更勝過這畫幾分。”

“哦?”

許氏饒有興致的挑起笑眸,隨即微微思索道:“既然如此,那便更要瞧瞧了。”

說著,許氏眸色帶著幾分耐人尋味的看向蕭譯笑道:“我與皇后娘娘商議了番,打算過幾日選個暖和的時候,請這位顧家大姑娘進宮來瞧瞧,不過,人家既是來了,總不能叫我們兩個長輩拘著人家了,我們想著到時候叫綺陽陪著人家姑娘好好在宮裡轉轉,也盡了咱們的地主之誼。”

蕭譯聞言眸中幾不可察的劃過一絲欣然,隨即含笑道:“兒臣以為甚好。”

許氏見此,便也覺得試探的差不多了,眼瞧著夜色漸深,便道:“這會子也晚了,你再回自己宮裡反倒是麻煩,今夜便在慈慶宮歇下吧,明日上早課也近。”

蕭譯聞言便穩沉的起身,隨即拱手含笑道:“兒子也有此意。”

“嗯。”

許氏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偏頭看向身旁的蘭溪道:“你親自送殿下去吧。”

蘭溪順從地欠身,蕭譯也向許氏微微頷首,這才隨著蘭溪一同朝外走。

“等等”

身後陡然傳來許氏的聲音,蘭溪微微詫異,蕭譯已然轉身,卻是見許氏一雙笑眸落在他的手上。

蕭譯未有移目,卻是頗為從容淡定的笑著看向座上的母親道:“前些日子皇爺爺給了兒臣一副宋朝的《溪山春曉圖》,母親不是極為喜歡,兒臣明日便叫人給您送來賞玩。”

許氏聞言微微一愣,隨即頗為無奈地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去吧。”

少年從善如流的轉點頭,轉身間,唇角卻是劃過一絲難掩的笑意。

隨著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扇後,許氏只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人人都說,女大不由娘,她看吶,這兒子大了,照樣由不得她這個娘了。

人走了,還用一副她心念許久的名畫換走她那副再尋常不過的畫像。

這般的心思,還是她那個心思沉靜,不肯外露的兒子嗎?

第一百二十八章

當顧硯齡接到坤寧宮邀請令的那一刻,一時有些懵然,畢竟,在前一世,是從未出現過這一幕的。

然而懵然過後,顧硯齡也漸漸明白了這位元皇后的意圖,因為,這個邀請令在偌大的京城只有她得了,這中間的意思實在是再明白不過了,就連一向直腦子的顧硯朝都是了悟地看著自己,眸中有些難言的異樣。

因而在坤寧宮的人離開寧德院後,她便平靜的收到了四周異樣的眼神,或嫉恨,或羨慕,或高興,或自豪。

這一次,傅老太太幾乎是笑的沒合上眼,當即就將自個兒壓箱底的頭面取了出來,拉著顧硯齡的手囑咐了許久,一雙眸子中滿含期冀,擺足了慈祥親和的祖母樣。

然而顧硯齡卻是看出了傅老太太的欲言又止,也很明白,她想說又不好說出口的是什麼。

若非顧硯齡再三推說秋日的新衣已然裁製過了,傅老太太恨不得立即叫人來給她量尺寸,將入宮的衣飾提前趕出來。

不過顧硯齡很清楚,這些東西,謝氏自然是會替她打點好的,從不需要她來操心。

終究,對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