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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人生的所有記憶中,那一晚也可以算是最痛苦的記憶之一。在搖晃的世界中,我失去了知覺,而再次醒來,天已經大亮。我只覺得自己像是被拆散了又重新安裝過一次,沒有一個零件在原來的地方。頭很痛,眼眶也有種跳痛的感覺,眼睛已經腫起來了,嗓子幹得像要裂開了一樣,從脖子向下所有的骨頭都在痠痛,尤其是腰和背像是重度拉傷,而兩腿則是徹底地沒了知覺,後面的恥處痛得揪心,即使是現在也有明顯的異物感。
我拼勁全身力氣從厚重的絲絨被裡掙扎出來,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這讓我暗自鬆了一口氣。小心地觀察著四周,在地毯上發現了我已經碎成布片的衣服,新買了不久的魔杖,還有那個阿德里安幫我準備的沒鑰匙。當初他給我的時候,我還覺得他大驚小怪,而現在,我無比感激他的過於小心。我無法起身,腿沒有知覺,腰也痛的厲害。所以,我只能讓自己小心地滾落到地毯上,然後撿起我的魔杖,扯著一條被單裹緊自己,然後啟動了門鑰匙。
感謝梅林,門鑰匙的終點是我臥室的床。我跌落在鬆軟的被褥上,沒讓自己傷上加傷。雖然身上的傷非常尷尬,而那青青紫紫的吻痕和淤青非常曖昧,但我沒辦法自己起身,只能叫了克利切。他先是大聲地尖叫,然後開始用頭撞著地板,一邊哭一邊叫:“壞克利切,沒有照顧好小主人,克利切是壞精靈。”我的頭在他的尖叫聲中更加痛了。
經過幾分鐘的雞飛狗跳後,克利切終於給我端來了牡蠣奶油濃湯和奶茶。我乾裂的喉嚨得到了滋潤,乾癟的胃也得到了安慰。我在克利切的幫助下洗了個熱水澡。在清洗體內的那些液體的時候,我不得不把手指伸進去,把那些噁心的液體匯出來。然後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早餐的濃湯,趴在浴池邊上吐得膽汁都快出來了。一邊吐一邊哭,憑什麼命運這麼不公,所有的倒黴事都落在了我的頭上。強Bao這種事情,落在一個男人的頭上,究竟有多大的機率,為什麼就讓我遇見了。一邊哭一邊又睡著了。
等到我再次醒來,只覺得頭痛欲裂,身上酸得不行,眼睛和鼻子乾乾的,嗓子也疼。克利切已經把我從水裡撈出來,送回了床上,又準備好了餐點等我。我掙扎著爬起來,吃了一點牛角麵包和蔬菜湯,然後去書房給盧修斯寫信。我想我正在發燒,但卻不能去聖芒戈看醫生,我需要一個家庭醫生,而盧修斯顯然非常會處理這些事情,並且不會把不該說的說出去,讓茜茜擔心。
看著貓頭鷹消失在窗外,我暗自發誓,下次和德國的合作我一定不再參與了,換盧修斯去跟進。我這輩子,再也不想踏進德國一步,也不想再看見任何一個德國佬。我覺得把關於德國的一切都衝進馬桶去,讓黑魔王們都去見鬼吧。
但命運卻無論如何也不肯放過我這樣一個倒黴到極點的人,它再次狠狠地戲弄了我。三個月後,在我已經開始遺忘關於那天晚上的一切的時候,我發現,我懷孕了。
12、
因為是家族裡不太受重視的次子,所以,我對家的記憶中只有淡淡牽掛,卻沒有太過溫情的片段。正因為這樣,我才無比渴望擁有自己的家,娶妻生子,製造自己的家人。我將會把我所有的愛都給我的家人,當然,那些家人也愛我。我希望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當然兒子是長子,可以保護妹妹。我會帶著兒子騎掃帚,親自教他魔法,而我的女兒會有數不清的衣服和首飾,會在我的懷抱里長大。我喜歡看小孩子,天真無邪,想象我的兒子和女兒會是什麼樣的孩子。是倔強,還是溫和;是活潑,還是沉穩;是張揚,還是靦腆。無論是什麼樣子,我都會愛他們,給與他們同等的愛和關注。
而忽然之間,我被告知,正有一個小小的生命在我的腹中孕育,我忽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還沒有來得及談一場戀愛,找到一位溫柔的好姑娘,就要迎來我的孩子。而作為一個男人,我卻要扮演母親的角色。我不知所措地撫著平坦的小腹,那個小生命悄無聲息地已經跟我形影相隨了3個月之久。它現在還是一團模糊的血肉,但很快,它就發育成一個小小的胎兒,在明年5月的某一天,它會從母體脫離,變成一個全新的生命。我的孩子,我的家人。雖然他的另一半血脈來自一個讓我憎恨的人,但我卻沒有辦法不愛他。我孩提時的夢,駐紮在我的小腹裡,溫暖地脈動,給我貧瘠的人生帶來一片綠洲。
是的,從沒有哪一個瞬間,我想要除掉它。它是我的孩子,我的家人,我的愛。在它還沒有成型的現在,我就已經開始愛它了。我會生下他,一個人把他帶大。我不知道還會不會遇到一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