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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片漆黑。和布洛維塔的觀光塔上看夜景真的太不相同了。

蘇好莫名有些冷意,縮了縮肩膀。

貝亦銘把他的外衣給蘇好披上,又攏了攏,把驅蟲水遞給她,“鄉下蚊蟲多,我媽特意囑咐記得給你用。”

蘇好接過去,看不清牌子,只低頭抹了些在胳膊和脖子上,不經意的說:“我發現你真的很愛拿別人做藉口。”

“不是藉口,是理由。”

“沒差別好嗎?”蘇好遞還給他,淡道,“你現在是在拿著對小女生的把戲對我?你忘了我是離婚的女人了?一般手段糊弄不了我了。”

“抬頭,”貝亦銘道,“不是把你當小女生對待,是你在城市裡看得太多燈紅酒綠了,希望你看一些你不曾看到的東西。”

蘇好慢悠悠的說:“不抬。說清楚點,不然你會讓我把你指的‘不曾看到的事’當做你在表白,當你在說‘你在我結婚的三年裡,是如何默默的關心我的’。”

“呵呵,你也可以這麼認為。”貝亦銘笑說。

“我當然不會這麼認為,我實際上會當做你在對我說,你在我結婚的三年裡,是如何算計、如何讓我和餘牧離婚的。”蘇好抬起頭,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眼裡露出鄙視,“是吧?”

“你……那就這麼認為吧。”貝亦銘選擇了妥協,眯起眼睛笑著說,“抬頭看看,就一次,嗯?”

蘇好撇撇嘴,也選擇了妥協,抬起眼瞼看了一眼,卻險些驚撥出聲。

天空像是被巨大的星幕籠罩,真正意義上的滿空繁星,銀河系上的每顆星星都亮得出奇,遠遠的看著,天幕似乎更深邃更遙遠更遼闊,像童話一樣,閃爍地發著光。今夜不是滿月,是個小下弦月,只有不大點的月牙,卻顯得周圍的星星更加明亮。

蘇好心裡很歡喜,但還是扁著嘴說,“還好吧……”說完卻嘴都合不上,依舊抬頭仰望著,甚至眼都不眨了。

真是應了那句話,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蘇好仰頭看著那如夢如幻的夜空,貝亦銘卻偏頭看著蘇好那張彈指可破的俏臉,笑意滿滿。

那一年,她也是以這樣的神情對著喀納斯湖,如星般璀璨的眼睛,讓他難忘。

她什麼都知道,只是不爽自己毀了她的婚姻吧,實際上她比誰都清楚,若不是餘牧出軌在先,他做什麼都無間可乘。

她的眼睛還是有些泛紅,貝亦銘抬手想撥開她眼前的頭髮,抬起一半,猶豫了很久,卻又放下了。

他和餘牧都傷害了她。只是餘牧是用婚姻的背叛傷害了她,他是讓她看清楚背叛她婚姻的餘牧而傷害了她。

還是有不同的吧……貝亦銘靜靜的想著,最起碼,他永遠不會因為女人去傷害她。

“喂,你怎麼沒和我說說哪些星星在什麼星座上,或者給我講講什麼星座的什麼傳說?比如獵戶座?”蘇好忽然問他。

貝亦銘笑了:“我又不是真準備糊弄你的,沒有研究過。”他只是暫時避開那些調查員,來這裡看看他母親,又很想讓她來這裡看看他母親而已。

“那望遠鏡呢,也沒準備?”

“……沒。”

“幸好,不然目的性是真強。”蘇好淡道。

貝亦銘反問:“我要是真準備了呢?”

“那你真卑鄙。”

貝亦銘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氣兒真大,有什麼問題現在問問。”

蘇好反倒是沉默了,隔了很久才問:“既然喜歡九年前的女孩,為什麼和白丫那麼久?你真不知道白丫不是那個女孩嗎?”她輕聲問著,卻沒有看向他,低頭看著漆黑的小院子,花棚的白色塑膠布上反射著很淺很淡的光。

“我和白丫的那六年,我對你只是種執念吧。我那時的神智很不清楚,只記得有個女孩在我耳邊嘮叨,眼前也是模糊的,依稀記著聲音和輪廓,直到見過高先生的《君歸》,才知道我記著的那個女孩不是臆想,是真實存在的……白丫和你性格不同,完完全全的溫順小女人,不會大聲對我說話,更是有時候怕和我說話。我沒有刻意的把她當成你,和她分手也的確是在你的婚禮上看到你之後。”

“那白丫現在的氣場怎麼這麼強大?”

“唔,她常說是失戀失的,現在都不太會和蕭若飛撒嬌。”

“你真的害人不淺……所以你和白丫在一起六年,都沒喜歡上她,還在見到我之後分手,現在又來攪和我的婚姻……貝亦銘,你就那麼喜歡我?”

貝亦銘再次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