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最為擔心的想容,這次不知為何沒有發表什麼意見,最後三人上了馬車,繼續悠悠然上路了。
他們趕在城門關前進城,找個了客棧歇下,半夜的時候黑衣人就來了。
只有一對主僕,從牆上翻過來,在院子裡恭敬的一禮:“霍巒奉家父之命,給伯父送禮。”說完也不起身,就那麼等待著。
夜風習習,整個院子一片寂靜,草叢裡幾隻螞蚱愉快的唱著歌曲。
一個時辰
二個時辰
三個時辰
雞鳴聲起,吱呀一聲,想容和白南推門而出,似是沒看見院中多出的兩人,提著燈籠,直接出了院子,一會兒後一人端著臉盆,一人端著漱口水進來,徑直推開了另一間的房門。
一炷香後,打點整齊的白壘坐在院中石桌上,邊用早點邊疑惑道:“這院子怎麼一夜間多了兩個雕塑?”
“因為是家黑店吧!”不等白南開口,自稱叫霍巒的黑衣人笑著接道:“請伯父收禮。”仍沒起身,手上摺子遞過去。
白壘點頭,白南接過摺子,開啟遞到他眼前,他隨便晃了一眼,皺皺眉頭,“綠豆糕太甜,下次不要上桌了。”想容應了一聲。
“那什麼禮,怎麼不是黃金白銀,販賣人口的事我不幹的。”
“回伯父,這些人都說了伯父壞話,家父送他們見閻王了。”霍巒應答自如,“至於黃金白銀,家父說了,只要伯父肯去我家做客,就是把國庫搬給伯父,也不無不可。”
“你爹那個沒出息的,現在還在打國庫的主義呢,想把汙水潑到我頭上,我可不幹。”白壘趕蒼蠅似的揮揮手,“你回去吧,給你爹說,這禮我不喜歡,要他下次改進。”
“是,伯父。”再一禮,帶著手下就要出門。
“對了,我聽說你有個弟弟和我兒同齡?”
“是的。當年令郎早產,家父破開家母之腹,總算讓家弟趕上和令郎同日出生。”說著讓人毛骨悚然的內容,霍巒依然笑意盈盈:“託令郎之福,家弟生性天真單純,是吾家之寶。”
“你爹倒是難得做了回英明的決定,能隨著我兒,那倒真是他的福氣。”白壘毫不掩飾吾家有子的得意,微笑著點頭,“等回去幫我對令弟賀一聲壽比南山。”
霍巒心臟微微一縮,答應了一聲,這次再沒有被叫住,成功的出了門。
屋內,白壘轉頭對白南道:“待會買上一車白菊,送到他家去,算是給那位少爺的生日賀禮。”
屋外,霍巒腳步加速,背脊的寒意溼透了衣衫,他迫不及待的要回去問他家愚蠢如豬,偏還要自作聰明的三弟又做出了什麼蠢事。
不管他做了什麼蠢事——霍巒心底暗道,這次他都不會懲罰他了。
因為這麼多年後,他那位寶貝弟弟,終於因為自己的愚蠢,把自己埋進了墳墓。
閻羅要人三更死,何敢留人到五更。
……
白遲十四歲的生日,陰沉了幾天的天空終於換了臉,天朗氣清,萬里無雲。
白遲沐浴在晨光下,終於感覺到一絲暖意,就在剛才他衝出山林的瞬間,一直猶如跗骨之蛆死死咬在身後的殺意,不知為何突然遠去。
他活著出來了,白遲苦著臉,裝模作樣的嘆口氣,後面的那個可憐的小孩,你身為一個比內褲外穿的傢伙還厲害的江湖人,竟然讓他這個區區凡人逃出來了,你丟人啊!
這裡是官道,白遲眯著眼張望一下,古人習慣早起,這個時候已經來來往往多的是行人,現在他們正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白遲砰一聲摔到地上,牽扯到傷口,痛得倒吸冷氣,神智反而清醒了許多。
一夜的狂奔,已經讓他的身體處在油盡燈枯的狀態,雙腿的肌肉痙攣,能衝出山林全靠著無比堅韌的毅力支撐著,等身後的殺氣一走,緊繃的心神一鬆,就再也撐不住了。現在別說奔跑,就是動一動手指的力氣,他也是沒有了。
周圍的人看著他一身矇頭黑衣,又一身血氣,都不敢接近,足足盞茶時候,一輛馬車經過,從車中下來一位妙齡女子,看到狼狽的白遲,她插腰怒吼一聲,趕走圍觀的人,轉頭迎著白遲的視線真誠道:“我是大夫,你可能需要我的幫助,你同意就點頭。”
白遲看著她,那是一個並不漂亮的女子,最多隻能算是……很有特色,濃眉大嘴,裝扮也很是奇怪,很村姑風的碎花裙子,姿態倒是妖嬈,只是插腰的姿勢實在太……彪悍,相反的是,她本身的氣息卻柔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