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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訴;椒房殿和披香殿的侍女打架,背後到底是誰主使之類的事情。

如果她的生活中真的只剩下這些東西,那她能活下去的唯一理由,當真只剩下看著公子稷一天天長大而已。

幸而,她還是偶爾能聽到一些外界的訊息的。剛開始張儀會傳一些訊息給她,等到張儀去了魏國,她也斷了訊息的來源。然後,她開始讓繆辛去幫她打聽,甚至唐夫人也會把所知的一些訊息告訴她。

偶爾,她會去西郊庸夫人處走走。庸夫人是個很睿智的女人,羋月能夠從她那裡,知道許多秦國往事,聽到許多真知灼見。

自那次以嬴稷生病為契機,而與秦王駟重修舊好、再獲寵愛以後,她恢復了往日“寵妃”的待遇,但她和秦王駟之間的關係,反而有了一種若有若無的疏淡。而這種疏淡,不知道是從誰開始的,或者是她自己吧。她知道秦王駟的心結仍在,而她自己的心結也仍在。一開始,她僅僅視他為君王,而非自己的夫君,從來不曾想過留下。然而當她拒絕黃歇之後,她本以為身心已有歸宿,卻不得不面對他不僅僅是一個男人、一個夫君,更是一個后妃成群的帝王的狼狽處境。嬴稷生病,讓為人父母的他們,因著孩子的緣故而表面上放下這種看似“無謂”的心結。但是,當她求和的時候,她意識到了自己和秦王駟之間的不平等,她為自己的主動求和感到羞辱,也因此而生出對秦王駟的怨念。這種羞辱和怨念,讓她再度面對秦王駟時就無法安然,自然而然生了隔閡,心也冷了下來。

羋月的這種變化,秦王駟作為一個絕頂聰明的人,又怎麼會沒有察覺到?然而縱然察覺了,但他有身為君王的高傲,在羋月已經為他生下孩子、拒絕黃歇,甚至主動求和之後,他再執著於“她心中愛他幾分”,也覺得十分丟臉。而且,他對她甚至還有心動和期待。所以,他只能選擇隱忍。表面上看來一團和氣,然而私底下兩人之間的相處,卻漸漸地疏淡下了。只是又沒有淡到如唐夫人這般真正疏遠,畢竟他們之間,仍然有著一些牽掛和不捨,甚至在某些地方仍然有許多投契和歡樂。他自然也是經常來看她,對公子稷也十分疼愛,但這種感覺,漸漸像對所有已經生了公子的后妃一樣,失去了最初最動心一刻的熱烈和契合,而成了一種習慣。

有時他們還能夠說一說讀到的書,也有出去騎馬射箭行獵的時候,但是共同去四方館聽辯論、見了面就有說不完的話的歲月,卻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在一起的時候,除了說說孩子之外,便是偶爾提一提宮中諸事,也就如此罷了。

可是這樣的日子,她真的甘心就這麼過下去嗎?

她正想得出神,不想秦王駟走到她身後,輕輕抽走她手中的扇子道:“你在看什麼?”

羋月嚇了一跳,嗔怪道:“大王幹嗎不聲不響的,嚇我一跳!”

秦王駟只著了一襲薄葛衣,也不著冠,看上去倒是十分輕閒,見她嗔怪,反笑道:“是你太入神了,寡人走過來的腳步聲也沒聽到。你在看什麼,這麼入神?”

羋月也不好說出自己剛才所想,只從湖邊大石上站了起來,道:“妾身在看鴛鴦。”

秦王駟剛才站在她身後也已經看了一會兒了,此時聽得她的話,不由得又看了一下,還是搖頭道:“鴛鴦有什麼好看的?”

羋月輕嘆:“看,它們總是成雙成對的。”

秦王駟覺得有些聽不懂了,又看了看,不確定地道:“朕覺得……禽鳥都是成雙成對的吧。”

羋月微微一笑,也不解釋,又轉了話題道:“妾身昨日看書,看到齊莊公四年,大夫杞梁戰死,其妻姜氏迎喪於野,哭聲至哀,城為之塌圮。”

秦王駟聽了這話,觸動心事,沉默了片刻,方道:“怎麼忽然想到看這個?”(未完待續……)

第152章 情與妒(2)

羋月輕嘆:“列國征戰已經數百年,至今未息。思想當日至今,不知有多少女子送別夫君,徵人不歸,肝腸寸斷。不知道這戰爭什麼時候才能停啊?”

秦王駟也輕嘆:“不知道,誰也不知道。生於這大爭之世,生命就是永不停息的戰鬥。前有狼,後有虎,每一戰都只有拼盡全力廝殺,才有可能活下去。而明天,又是一場新的戰爭。”說到這裡,他又頓了頓,“寡人小時候看君父出征,也曾經問過母親,戰爭什麼時候結束。母親告訴我說,她小時候也這麼問過,她的母親小時候也這麼問過,她母親的母親,小時候都曾這麼問過……數百年以來,人人都這麼問過,人人都不知道如何解答。”他已經很久沒有和羋月議過朝政了,此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