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山坡上一個草棚跑去。
六郎嘆道:“雪妃,你看,那孩子沒吃到餅,我們還有沒有餅子,再分幾個給他。”
白雪妃嘆道:“已經沒有了,這兩個還是大嫂自己捨不得吃,偷偷積攢下來,讓我給你拿給你吃的。”
見人群之中除了傷兵,便是老人、婦女,個個蓬頭垢面,不像人樣,道:“六郎,咱們看看那孩子的奶奶去。”
忽見一個婦女抱著個黃毛嬰兒,跑過來跪下,期期艾艾道:“我的小孩也快餓死了,給我一個麵餅罷。”
白雪妃嘆口氣,將空袋子給她看,道:“大嫂,我們也沒有了。”
那婦女撿起掉落的一點餅渣,土也不吹就塞在孩子嘴裡。六郎昭鼻子一酸,險些落淚,道:“全是程世傑這狗賊害的。”
那些饑民圍過來,有一個五六十的老婆子道:“大人,俺家男人都給孟將軍拉去當兵了,守城的時候,死在了城牆上,俺們傢什麼也沒有了,就剩下這兩個苦命的娃娃,前兩天在這兒,還能跟著傷兵分點餅子吃,現在什麼也沒有了,大人!聽說你是欽差大臣,你給為我們做主啊。”
六郎難過的道:“老婆婆,你不要著急,朝廷的大軍馬上就開過來,叛軍遲早都會敗走的,你先不要急,忍一忍,我一會兒就去找東西吃,一找到了,馬上拿來分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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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高興地掉了眼淚,領著孩子跪下道:“欽差大人,好人啊。”
六郎苦笑著搖頭。
一個十二三的髒孩子道:“我父親和哥哥都去當兵了,到現在也沒有回來過。”
一個老頭子道:“我家四個兒子,都去參加保衛戰了,鄉親們啊!國家正在危難時候,咱們一定要堅持住,不要給朝廷添難,有糧食也要省給當兵的吃,這樣三臺關才有希望,要是讓程世傑那狗賊殺進來,咱麼那就連吃飯的傢伙也保不住了。”
六郎與白雪妃相對苦笑,對那幫孩子們道:“都是苦命人,今後有東西分著吃,不要再搶了好不好?”
那十二三歲的髒孩子擤一把鼻涕,不屑道:“姐姐你人長得漂亮,說話卻恁地沒見識。分著吃,不就都餓死了麼?”
白雪妃氣道:“你……你怎麼說出這種話來?”
六郎嘆道:“原本如此,雪妃就不要與這些孩子生氣了。”
拉她上了山坡。草棚中那先前遭打的孩子叫道:“奶奶,他們來了!”
從草窠中鑽出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太婆,啞著嗓子道:“恩人哪,老婆子身子不便,不能磕頭了。”
看她眼睛也不好,側著頭傾聽二人動靜。
六郎趕上前扶住她,道:“老人家,說哪裡話來?你一口餅子也沒吃上,稱我們什麼恩人?”
那老太婆道:“菩薩有靈,有施恩之心,便是恩人。小路,快快給兩位恩人倒碗水喝。”
那孩子答應一聲,從草窠中提出一隻破瓦罐,倒出半碗水,渾濁如泥,窘笑道:“就點兒底子了。”
六郎嘆道:“難道就這樣餓死不成?”
那孩子道:“有時牛大叔會送東西來吃。”
六郎問道:“誰是牛大叔?”
老婆子嘆口氣說:“牛子是孩他爹生前的摯友,是土山後面梁家大院的一個看守。”
六郎問道:“他怎麼會有吃的?”
老婆子道:“梁家乃是本城最大的糧商,他家中當然是有糧食了。”
白雪妃道:“不是每戶都徵收過了嗎?”
老婆子不說話,只是搖頭嘆息。
六郎明白了,拉著白雪妃跟老婆子告辭出來,走到沒人地方,拉住白雪啵了一個,白雪妃羞道:“六郎,都什麼時候,你還顧得上來這個?”
六郎笑道:“食色性也,我都好些日子沒有來這個了,雪妃找個地方,就咱倆親熱一會兒。”
白雪妃笑道:“你今天哪來的好興致?現在肚子都吃不飽了,還有這種心思,我真是服了你了。”
六郎道:“你沒聽剛才老婆婆說嘛,梁家肯定有的是糧食,咱們必須要在他家中做一下文章了,否則全城人就都給餓死。”
白雪妃半信半疑道:“能有嗎?即使有的話,你又怎樣要?總不能明目張膽的搶吧?”
六郎笑道:“你說對了,我就是要搶,這梁家有糧食不貢獻出來,我看梁家不是什麼良民,我想化裝成土匪,進去搶他。”
白雪妃道:“虧你想的出來,堂堂欽差大臣,還要幹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