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用現代的話來講,就是“斬首”戰術,只要蓬萊島的指揮系統被打癱,沒有了統一指揮,士氣軍心必然一落萬丈,蓬萊島船隻雖多,也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各自為戰的話,根本無法對宋軍艦隊構成威脅。
旁邊的嬌妻明歌郡主上前勸道:“將軍,您是一軍主將,不可貿然前行啊。”
“我們的目的是全殲蓬萊島,這是一場決定生死的較量,蓬萊島想打我的船,他們有這個力量嗎?服從命令。”六郎擺了擺手,正色說道。
宋軍的三支艦隊都保持著嚴整的隊形,這樣既能充分發揮火炮威力,又不會與敵軍混亂在一起,以免因為怕誤傷而影響到其它戰艦的火炮發射。而且宋軍還有著相對完備的夜戰聯絡手段,有訊號火箭、燈光訊號,而蓬萊島雖然也打過海戰,但層次不高,在夜戰中的指揮便遠不如宋軍靈活機變。
司徒明楓全身披掛,神色凜然地站在箭樓之上,指著遠處掛著醒目大燈籠的船,“楊六郎,那定是楊六郎的座艦,傳令下去,所部艦隊兩翼包抄,本陣向前壓進。只要擊沉六郎的旗艦,咱們今日才有勝利的希望。”
“師叔,黑夜中各軍看不清旗號,若是掛燈,只有前進後退等幾種表示,兩翼包抄這可…”旁邊的奇門傳令兵為難地說道。
“可惡啊!”司徒明楓氣得大罵。
“轟、轟、轟。”幾聲爆炸,頭頂又是一陣火蛇飛舞。
“小心啊!師叔。”一個親兵猛撲上來,將司徒明楓壓在身下,緊接著,背後被火球擊中的親兵又慘叫著跳了起來,身上帶著熊熊火焰,被燒得亂蹦亂跳,慌不擇路,撲通一聲跳入海中。
司徒明站起身,他的頭盔已經掉了,頭髮也被剛才的親兵身上的大火燒了一下,發出一股焦糊味。耳邊聽到船上計程車兵和水手們發出陣陣驚呼,原來是船上的主桅杆與後船篷帆都被擊中起火。
“打著了,把蓬萊島的旗艦打著火了。”六郎的船上,幾個嬌妻興奮地喊道。
“打得好,衝著火光,換實心彈,給我擊沉它。”六郎的臉上也帶上了笑容。
六郎與南宮雪衣,石玉棠所率領的艦隊以圓形陣勢不斷向前緩緩推進,象兩個大旋渦,不斷地吞噬著靠近的蓬萊島船隻,開花彈、實心彈、燃燒彈、火龍出水,各式各樣的武器雨點似的向蓬萊島船隻砸去,整個崖山海面濃煙滾滾,火光沖天。
林熙蕊所率領的龜船艦隊則背靠宋軍水寨,死死地擋住蓬萊島船隊進攻的路線,噴火筒、火炮輪番發射,間或用堅固的船身猛烈撞擊貼近而來的敵船。
“衝過去!擊沉楊六郎的旗艦!”司徒明楓見如此被動地打下去,蓬萊島會被宋軍海軍消耗乾淨,不顧船上的火勢還未撲滅,宋軍的重炮還在猛烈開火,毅然向六郎的艦隊衝來,黑夜中蓬萊島船隻聯絡不暢,但是看到主將的旗艦不顧一切地猛撲,各船自是不肯落後,都緊跟其後,試圖強行攻擊。
一道道水柱沖天而起,將司徒明楓的旗艦推得不停左右搖晃,“轟”,一聲巨響,大船猛地劇震,速度也陡地慢了下來。
“師叔,後甲板被擊中,船艙開始進水,請都師叔速速離開。”一個奇門弟子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稟告道。
“我不走,速速修補,繼續前進。”司徒明楓紅著眼睛,大吼道。
“蓬萊島的旗艦要沉了。”六郎在望遠鏡中盯著燃起大火的船,冷笑起來。
“機會來了。”六郎大喊道,“發訊號,射火箭,命令南宮雪衣,石玉棠艦隊立刻與我們組成燕剪陣,向蓬萊島船隊衝擊。”隨著三支旗花火箭的空中炸響和旗艦上的燈火訊號,以六郎和南宮雪衣,石玉棠的旗艦打頭,兩支艦隊迅速向一起靠攏,布成燕剪陣,即人字隊形陣,七、八十艘戰船排山倒海一般殺入蓬萊島艦隊,火炮齊發,炮彈如雨,一下子便將蓬萊島切成了兩半。
“勝局已定啊!”看著蓬萊島船隻在雨點般的炮彈轟擊下,紛紛被擊沉或燃燒,更有的船隻已經開始奪路向北面逃竄,六郎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口氣。
海戰仍在繼續,沒有了統一指揮,又被打亂了陣形的蓬萊島船隊已經是強弩之末,士兵喪失了戰意,趁著硝煙瀰漫,夜色昏暗,紛紛四散奔逃。六郎見自己的座艦速度慢,索性將船停在戰場中央,命令南宮雪衣,石玉棠和林熙蕊各自率艦隊衝殺,自己則用重炮進行火力支援。
到處是隆隆的炮聲和喊殺聲,在爆炸的、燃燒的火光下,可以清晰看見周圍蓬萊島海船一片混亂,不斷地中彈起火、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