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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達意思。

“你他媽不戴眼鏡是變態,戴了眼鏡是病態,”陳晟評價說。

左軼分不清楚他這句話是不是開玩笑,鑑於左醫生自己就是個不會開玩笑的人,他對這種話的理解能力是很低的。不過因為這話是陳晟說的,所以他還是想十分配合地、僵硬且病態地、對陳晟回以一笑——卻沒能成功。

他在牽起嘴角之前,眼前一黑,悶聲不吭地倒了下去。

陳晟猝不及防被他壓了個滿懷,半瓶子可樂都倒在了床上!隨手把可樂瓶扔到地上,他火大地推了左軼一把,“幹什麼!”

左軼隨著他動作從他身上翻下去,臉色蒼白,死屍一般。

陳晟探了探他鼻息,摸不準這變態突然裝死是個什麼心態,不耐煩地又推了他一把,“喂!”

“喂,變態,喂……操!”

……

左軼是被黑暗裡隱隱約約迴盪不息的手機鈴聲催醒的,暈暈沉沉地揉著太陽|穴,他睜開眼睛——正對上陳晟那有著八塊腹肌的漂亮的瘦腰。

他微驚地睜大眼,然後發現自己面朝著陳晟的方向側躺在床上,正是合衣而睡的造型。陳晟目不轉睛地看著手裡的漫畫,察覺到他動作,不耐煩地蹬了他一腳,“去接電話,媽的鬧了一下午了!”

左軼沒出去,而光是起身坐直,努力熬過剛醒時的昏沉。他看著床頭櫃被吃了大半的飯菜,努力回想著之前發生了什麼——他端著飯菜進屋,然後就因為疲勞過度而暈倒。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有些呆地問,“你把我弄上床的?”

陳晟終於把眼睛從漫畫上面挪出來,面無表情地瞟他一眼,晃了晃手上的手銬,“別他媽亂想。老子就算勒死你,也走不了。”

左軼又呆了一會兒,然後俯下身抱住他的腰,沉默地把臉貼在了他微微起伏的腹部。

陳晟懶得理他,低頭繼續看漫畫。

左軼躺在他肚子上一動不動,呆呆地聽著上方書頁一頁一頁嘩嘩地翻過。時間舒緩而溫柔地流淌,像一場令人不願醒來的夢。

陳晟聚精會神地翻過了小半冊書,突然聽見自己肚子上甕甕地一聲,“陳晟。”

“……唔。”

“如果放開手銬,你會走嗎?”

陳晟過了一會兒,才從緊張刺激的劇情中回過神。從鼻子裡輕哧出一聲,“……你說呢?”

“少他媽說廢話,”他翻開下一頁,漫不經心地說,“賤人就是矯情。”

16

手機裡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關心狀況的科室主任打來的,他要左軼下午晚到,可沒料到左軼一整下午都沒到,還以為他出了什麼事。左軼態度端正地回電致歉,主任讓他多休息一晚,明天再說。

身為醫生,左軼確實明白自己這頭昏腦漲的狀況不正常,硬撐反而還會影響工作質量、耽誤病人病情,所以沒有推辭。他將中午的剩菜熱了熱,另炒了個酸辣土豆絲,留給陳晟,自己卻什麼都吃不下,喝了一大杯葡萄糖水,換了睡衣,十分坦然地往陳晟身邊一躺,接著補眠。

他是很少做夢的人,卻在黑暗裡察覺到彷彿窒息一般的痛苦,然後在一片刺目的血紅的光中,看見陳晟面無表情地站在他面前。

陳晟還穿著他們重逢初見時那身黑色的休閒服,頭髮卻比那時要長——他被監禁了兩個月,因為左軼不會剪髮,所以一直是毫無章法地胡亂生長——雖然凌亂,卻顯得年輕了許多,像極了高中時代那個冷眉冷目的少年。

他在一片血紅中,滿懷渴求地向陳晟伸出手,陳晟卻只是居高臨下地、垂下眼看他,開口道,“你要關我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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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軼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低頭看向自己的腹部,他看見一把血淋淋的刀插在那裡——他原來是跪坐在地,吃力地仰頭看著陳晟。

“你最好殺了我,毀屍滅跡,”陳晟冷笑著說,“腦袋藏在櫥櫃裡,腿藏在衣櫃裡……”

他彎下腰,握著左軼腹部的刀柄,在一股詭異而滑膩的水聲中,將它更深地捅進去,“……不然老子一定殺了你。”

左軼聽見自己從牙關的縫隙裡發出的深長的喘息,他一手抓住陳晟握著刀柄的手,另一手抓住了陳晟的衣領。用力地將陳晟的上身扯向自己,他狠狠地、滿懷執念與瘋狂地,就去吻陳晟的唇。

——即使你殺了我,我也不會放手。

血從他喉管裡溢上來,溢了滿口,充斥了兩人的唇齒,然後從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