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一陣子了。
霍格沃茲的校長大人,希望你能找出足夠好的理由阻止這些人去女貞街。
對於那位白巫師首領當年對自己哥哥被投進監獄一事上的無作為萬分殘念的雷古勒斯看著加德文?羅巴茲眼底顯而易見的驚慌和故作鎮定的模樣,有些惡意地想道。
而他從古安筠處借來的人手,也能伺機行動了。
打定了主意要渾水摸魚的雷古勒斯面對加德文?羅巴茲含著怨氣的要求欣然接受,他不介意去霍格沃茲多誤導誤導那位近代最偉大的白巫師大人。
——即使不可能完全引上錯路,能讓嗜愛甜點的校長大人多繞幾個圈子也不錯。
畢竟,他在魔法部和霍格沃茲爭取的時間越多,佑希能得到的情報也越多,而結論的多少及正確與否,從來都是和得到的情報量成正比的。
只是單看經手的人能從情報中提取出的有效資訊率罷了。
雷古勒斯這一走,就去了整整兩天兩夜,直到星期一的凌晨,才滿身疲憊地回來。
“歡迎回家!雷古勒斯少爺!”克利切在門口恭敬地彎腰致禮,並接過雷古勒斯的外套長袍。
“嗯,我回來了。”雷古勒斯抬起頭,事實上這是他從黑湖湖底出來後第一次回家,如果不是時間緊迫,他很想仔細看看自己的家——這個永遠的避風港。
不過即使是非常著急,他也看到了,牆上一排老式汽燈亮了起來,在克利切的努力工作下,它們的光明亮且柔和不刺眼,投下一片不真實的光亮,照著長長的門廳裡新換上的牆紙和深紅近黑的玫瑰紋地毯。頭頂一盞大蛇模樣的枝形吊燈灑下一片瑩亮的光,牆上整整齊齊地掛著有些年頭了卻仍舊乾淨清楚的肖像。
“雷古勒斯,是雷古勒斯嗎?我的孩子,你還好嗎?”天鵝絨的帷幕沒有拉起,和窗戶等高的畫像上,一個戴黑帽子的老婦人急切地詢問著,她臉上的黃面板因為神情急切而緊繃,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門廳的方向,自從八天前從克利切處得知失蹤已久的幼子雷古勒斯?布萊克即將回來,她就再也沒有拉上帷幕,她擔心在帷幕拉上的時候自己的孩子回來了,而作為母親的她卻不能第一時間迎接他。
“是我,是我回來了,母親。”雷古勒斯快步上前,在布萊克夫人的畫像前停下,深深地注視著這個比自己記憶裡衰老得多的老婦人。
“我很好,母親。克利切會照顧好我的,您要相信克利切對布萊克的忠誠。”雷古勒斯在畫像前深深鞠躬,“就如您一直相信我和西里斯會回來,所以把自己的畫像貼在這裡一樣。”
一如活著的時候那樣,等待著兒子回來。
他記得自己十歲時,西里斯進了格蘭芬多的訊息傳來,母親發了好大一通脾氣,但等到了聖誕節,母親一早就等在了飯廳,聽到門口有動靜就走去門口。
西里斯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其實那時候等在門口的母親是想歡迎他回家,而不是斥責他的叛逆。
憤怒,無奈……種種情緒都在剛得知西里斯進格蘭芬多的時候發洩過了,霍格沃茲的寄宿制讓母親和父親有了足夠的時間冷靜,在西里斯回家的時候可以以平常的心對待。
但事實上,不能冷靜的是西里斯。
雷古勒斯輕嘆了一口氣,把那些陳舊的記憶收起來:“克利切,佑希在哪裡?”
“佑希小小姐在雷古勒斯少爺的書房!”小精靈尖細的聲音說道,“她吩咐除了定時送三餐給她外,不要打擾她!”
“你是說那個正在覺醒遠古血脈的孩子嗎?”門廳裡的某個肖像突然開口道,“我進過書房,遠遠地看了一眼,老天,她把書房弄得一團糟!”
雷古勒斯想了想奧瑟爾說過的話,問:“是不是把那些羊皮紙和畫冊貼滿了整個房間的四壁?”
“是的!雷古勒斯,你該去看看!”
“啊,沒關係的,那是她全力思考時的習慣。”雷古勒斯輕笑著道,朝二樓的書房走去。
“克利切,送些點心飲料來。”
“是!克利切遵命!”
雷古勒斯開啟自己書房門的時候才發現,似乎自己對那個亂的理解有點偏差。
一份份來自麻瓜界印滿資訊的A4紙和來自巫師界會動的剪報圖片被一枚枚圖釘和磁石固定在牆上,以某種只有安放人自己知道的規律佈滿了整個房間,淺栗色頭髮的小女孩側對他坐在書桌上,雙腿交疊,一手拿著一份A4紙列印的資料,一手撐在身下的桌面上,姿態悠閒。
像是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