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瞧你蹦上蹦下的一陣好累,是得補補,把力氣不回來。”李奶奶笑著回他。
小王司機今天開的是商務車,我和吳海坐後面,他湊過來,身體像一團火一樣散發著熱氣,邊擦著汗,邊說:“我表現地不錯?”
我點頭,“恩,很棒,坐我們前面的女孩子估計嗓子都喊啞了。”
“那你呢?你有沒有喊我啊?”這個沒有,家長在旁邊看著,我沒那麼彪悍。
我撅著嘴說:“就算我叫了你也聽不到?”
“怎麼會?”吳大少的聲音忽然拔高,“只要是小瑾叫我,我一定聽得到!”吳爺爺和奶奶,還有我爸都憋著笑,我嚴重懷疑他這是故意的!
這次球賽的經歷讓我意識到,吳大少的魅力不是我想象中那麼一丁點,事實證明,現在的小女生已經開始愛上猛男。不過對此我絕對是寬容的,誰少女時期沒幾個暗戀物件呢?反正無論如何,這個有魅力漸漲的少年已經和我站在一起,兩生兩世。
三個月後,海峰叔叔得了個可愛的小男孩——吳光南,吳爺爺給取的名。話說吳大少當即表示了對他爺爺的不滿,當年他爺爺就沒想過給他取個好名。吳爺爺說,這個責任不能怪他,當年他媽媽從軍,在軍區生的孩子,他老人家剛看到孩子,吳海他爹就已經小海小海的叫了。話說吳大少沒叫吳小海已經是萬幸了……
初三最後一年,吳大少經過艱苦卓絕的鬥爭終於和我坐進了一個考室,雖然我們的直線距離是全部考生中相距最遠的兩人之一。吳大少的目標就是一次前進五名,到最後一次考試的時候就可以坐我後面了。
我和趙毅然儼然是全校公認的競爭對手,我沒有像之前說的那樣每次考試都把他“踩扁”,這是不人道的,所以我把自己的成績保持在一個上下浮動的範圍內,我們倆的勝負算是一半對一半,在別的人看來,我們這就叫不相上下,或者更友善的說法是你追我趕,血腥點的叫魚死網破。倒是我倆都很淡定,至少在我看來趙同學足夠淡定的。
吳大少最後的願望並沒有實現,很快學校為了訓練大家在“陌生”的環境中發揮出超常的水平,考試時的座位全部大亂,實驗班和平行班混在一起,隨意的座位號,這讓吳大少十分內傷,不過,似乎我由此不再和趙毅然坐一塊兒的事,讓他的傷情減輕了那麼一大點兒。
後來的日子一直是在中考忙碌中度過,雖然我就是一邊做生意,收破爛房子,一邊兒陪吳大少瞎忙,不過咱的小日子仍舊充實著飛快的從眼前晃過。這樣的生活如水般的平靜,卻似乎加了那麼點蜜,淡淡的清水味裡總有那麼一絲兒甜味兒,這樣的日子總是讓人不易計算時間。
於是,初中生活在不知不覺中結束。鮮活的,生動的,美好的,都讓我覺得每一天都是一種幸福,以後的每一天都會是幸福的延續,對未來,對自己,對吳海,所有的一切似乎只是靜待結局。
初中的畢業聚會,我和吳海去了。出人意料的是,一班和三班選了同一個地方,我們班後到,服務員介紹店裡的特色,娛樂方式也是多種多樣,橋牌,麻將,檯球,釣魚,唱歌,五花八門,吳海剛學會檯球沒多久癮很大,硬拉著我逛了一天終於找到一家賣桌球的店,第二天就把桌球運動引進了家。我以前在英國的時候也跟著丁博弈他們學過一些技巧,不過在吳海面前我還是儘可能的裝新手。
進了檯球室,一班的部分同學已經在玩,意外的是趙毅然也在,他看到我的時候正要開打,被他銳利的目光掃過,我覺得他打球的杆像是衝著我來的。突然歡呼聲響起,周圍的女孩子更是拍手跳起來,原來是趙毅然打進了兩球。吳海站在我旁邊,我們都正對著趙毅然,那一杆他也看得清楚。兩班同學都很熱情,很快打成一片。我們正要找個空桌玩,趙毅然忽然開口:“周小妹,會打球嗎?”吳海的眼睛頓時瞪得燈籠大,我感覺到他的暴漲的情緒,伸手不動聲色地拉拉他衣角,我相信以趙毅然敏銳的觀察力一定是看到了,“我不怎麼會。”
“我們大家都是剛學的,一起玩兒。”趙毅然說走到我跟前,把球杆遞給我。
吳海卻接過杆子,幾不可聞的哼了聲,“我來和陪你玩玩。”說完,也不等對方反應拿著粉帽潤了球杆。吳海是個天生的運動型,對每項運動他都很有天賦,他看球的目光銳利而專注,出手時果斷而堅定,收放自如。
趙毅然和我並肩而立,他看看我,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是個騙子。”
我怔住,回頭看他,四目相對,我從他眼中看到一抹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