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賀掌櫃對王畫這個舉動很不贊成,風骨固然重要,可也要看什麼人,什麼場合。其實王畫那想要這個風骨,是他知道幾年後發生的事,不敢與張家兄弟親近。不過就是不知道,也是羞於與張家兄弟為伍,整一個高階男妓。
特別是武則天剛剛設立了一個控鶴府的機構,這個機構很似女皇的“後宮”,裡面有許多輕薄文人以及武則天的一些男寵,而這個機構的領導就是張易之。如果張同志一個心血來潮,將自己收了進去,那一輩子也甭想抬頭做人。
他想法很好,理由也充分,只是這個理由不敢向任何一個人說。
可事情並不是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去發展的。
第二天,賀掌櫃又過來,還帶來了一個公公。公公看著他問道:“你就是那個王畫吧?”
王畫點頭。
“某今天是代陛下口諭給你的。”
武則天的口諭,雖然不需要燒香叩頭,但王畫也規規矩矩站好,聽口諭。
“陛下要你明晚到張鶴監使君府上赴宴。”
居然張易之為請自己到他家中,連武則天都出動了?王畫想想,這也不可能啊。不要說自己只是薄有一點小名聲,就是自己有蘇味道現在這麼大名聲,也不可能使張易之折節如此?
難道武則天終於想見自己了,可見自己派一個人將自己接到皇宮。千人拒萬人拒,老武同志請自己,自己可不敢拒啊。可為什麼將自己請到張易之府上?
這中間肯定有她的用意。對於老武的為人,王畫不置是否,但對她的智慧,王畫那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不過王畫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看著他在猶豫不決,這個公公誤會了他的意思,還以為他真是風骨好,連陛下口諭都要思考著怎樣拒絕。難道他真想做諸葛亮,還三請四邀不成?但現在陛下正高興,萬一這小子想不開,犯了倔,豈不是不美。
他解釋道:“王小郎,也許你躲在這個農莊,一心想製作這件漆器。”
說著他看了一下這件漆器,現在漆器真正接近完工了,不由地嘖嘖稱奇。翰林齋這一次鬧得這麼大風聲,弄不好又再次成為洛陽人眼中的一大笑柄。
“陛下剛剛讓太子、相王、千乘郡王、太平公主等王爺公主們立下盟誓,永世同好。並且詔告於明堂,銘鐵券,藏於史館。這是一件千古難有的盛事。但這是皇上的家事,因而沒有在皇宮設宴慶祝,改在鶴監使君府上了。小郎君,這時候,千萬不能掃了皇上的興啊。”
明堂,就是古代帝王宣明政教的地方。凡朝會、祭祀、慶賞、選士、養老、教學等大典,都在此舉行。
王畫弄明白了,這是老武感到自己年數已高。大概一生殺了許多人,晚年向善了,不欲子孫再象她那樣。因此怕她死後,武李再次慘殺,所以讓他們這些人立下誓言。千乘郡王就是武攸暨,武則天伯父武士讓的孫子,也就是太平公主的丈夫,事實上這次盟誓很大程度影響了政局以後的走向,只是結果肯定與武則天希望的大相徑庭。
王畫問道:“可是小子不明白了,這麼重要的場合,怎麼讓小子前去?”
賀掌櫃差點將他嘴巴堵上,衝他不停地擠眉弄眼,心裡想:我的小祖宗,你就行行好吧,不要再不識抬舉了。
第六十六章 矚目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這個公公怎麼知道武則天要邀請他赴宴。但他常年生活在深宮,而皇宮裡也是世界上鬥爭最複雜的地方。很機智地答道:“難道陛下喊你赴宴,還需要什麼理由?”
答得很無理,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也能成立。
王畫只好說道:“那麼小子多謝陛下盛情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王畫敢不答應。
看到他點頭,賀掌櫃這才長撫了一下胸口,謝天謝地,老菩薩終於睜開眼睛了。但一答應,這小子以後就是一條青雲之路了,還得要服侍好。可他不知道,王畫就怕這條青雲之路突然降臨在他頭上。
連這個公公都鬆了一口氣。這個小傢伙,別看歲數小,脾氣可太倔了,臨淄王世子讓他哄出來了,安樂公主讓他哄出來了,連張五郎的邀請都謝絕了。還真能做,連皇上的話都不聽的事情。如果不答應,皇上怎麼想不知道,自己辦事不力了。
立即離去,連那件漆器都不敢多看一眼,省怕王畫反悔。
實際上王畫將事情想得太嚴重了,實際上這時候因為武則天信任狄仁傑,許多朝政漸漸溫和,可以說這幾年是武則天執政最英明的時期。其實許多人品價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