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法也是一種對人生的感悟,這幾年經幕的事情,與升升浮浮,甚至超過了上一輩子的總和。
而且因為練功,腕力增長,對力量的分配把握也更精妙了。
當然不是說腕力越強,書法就會寫得越好,那麼老年書法家就不要寫字了?雖然書法家到了老年,體力下降,可多年的練習,使他們的手腕依然保持寫字時穩定,同時更精確地分配力量。因此老而彌堅。但以王畫的經歷與心態,這種對腕力的掌控,無疑使他的書法更上了一層樓。
因此這三幅作品從詩到字,一下子吸引了嚴家父子。
嚴挺之的父親還是第一次看到王畫的字跡,他站在放在另一張桌子上正在陰乾的三幅作品面前,喃喃地說道:“果然是神鬼莫測啊。”
這時候王畫也站了起來,對李持盈與李裹兒說道:“不要胡鬧了,再吃,你們不怕撐著?我要招呼客人。”
兩個人現在都不願意認輸,可肚子脹得吃不消了,聽了王畫的話,自動找臺階下。但一左一右象哼哈二將一樣,將王畫緊緊挾著。
王畫頭都腫大了。
走上前與嚴父相互行禮,再次落座。
其實嚴父前來還有另一層用意,三鳳早過了及並之年,嚴挺之也過了加冠之年。現在嚴挺之又擔任朝廷官職,可隨時有可能會外放。因此想早一點將婚事完成。
但因為王畫沒有大婚,因此前來,是聽說小持盈返回洛陽想打聽一下王家有什麼想法。如果王畫與小持盈完婚了,那麼就可以替嚴挺之與三鳳成親。
可看到王畫替李裹兒與李持盈餵食的場面,嚴父頭腦有些糊塗了。他不可能看不出這是兩個少女爭風吃醋引起的,似乎這個無所不能的王學士還沒有將她們擺平。不將她們擺平,王畫就一天不能成親。自己的兒子只好拖下去
他感到有些苦澀,這就是弱勢與強勢聯親的壞處。如果不是王家的地位比嚴家高,直接提出婚事。管你做二哥的有沒有結婚。
王畫詢問來意,嚴父只好支吾著說了一個感謝的話。其他的不敢問了。
但這個夜晚並沒有到此結束。
外面傳來兩聲大笑,武三思與魏元忠直接闖了進來。也難怪,王家現在還在繼續大開中門。其實經過這麼多事,王畫這樣大開中門,只是做做樣子了。
王畫狐疑地看著這兩個人,雖然魏元忠現在對朝務基本袖手旁觀,可也不至於與武三思走到一起。
不管怎麼樣,先行禮吧。
坐下後,王畫直接問道:“德靜王與魏相公,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貴幹?”
其實王畫都誤會了,這兩個人完全是一個巧合,並不是約好一起過來。
王畫一問,兩個人都愣了一下。他們沒有想到今天晚上王家這麼熱鬧。武三思沒有回答,他只是看著李裹兒。畢竟是公公,另一個是當朝重臣,李裹兒只好放開王畫的胳膊肘兒,但在桌子下面,卻恨恨地在王畫大腿上掐著扭著。
王畫痛疼地直咧牙,還不能說。
魏元忠無奈,只好開了口。他說道:“昔日。太宗曾對蕭尚書賜詩,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勇夫安識義,智者必懷仁。當今天子新近當政,朝廷草創。正是王學士效忠朝廷國家之時,但今天陛下拜官,為何而不授?”
王畫聽了一笑。這首詩出自李世民之手,但前兩句卻是一句古詩。不是李世民寫的。這是因為有感蕭璃的耿直,李世民才賜下此詩的。但因為蕭璃太耿直了。屢犯龍鱗,最後並沒有得到李世民的重用。相反。在他死後,賜號為貞福公。這是直臣在一代大帝李世民手上的下場,如果換作其他帝王呢?
王畫呻了一口茶,答道:“魏相公,我很感謝你能如此看重我。但你有沒有想過我現在的處境?一個好漢還要三個幫,現在我能有幾介。好漢幫助我?恐怕想我立即死的好漢都有不少。德靜王爺,你說是不是呢?”
武三思打了一個哈哈說:“王學士,此言大錯。比如某,對你一直抱有好感的。當然下面有些大臣,掛著本王的旗號,做了一個不好的事。這也是難勉的。就象王學士練的血字營將士,與他們同甘共苦,而且自己還拿出大量錢財,為他們貼補,甚至還安頓他們的家屬,免去他們最大的後顧之憂。可結果又如何呢?天津橋上的一刀,王學士應當銘心刻骨吧?”
這是王畫最傷痛的事。那次背叛也對王畫的人生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但過了這麼多天,王畫傷痛漸漸撫平。因為他想到血字營無論再怎麼勇敢,也是有人組成的,是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