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遠處一排排暫新的房屋,還有穿上新衣服,在田裡做活的農民,以及一道道亮晶晶的水渠,王畫說道:“以前西北可有這樣的繁榮?”
是啊,是你治理的功勞,但也不能就說西北因為你治理好了,就屬於你的。不過張說在這件事上很機靈,不敢挑起王畫的憤怒,因此沒有吭聲。
“無論是血營,還是二十三州,都是我的心血,它的繁榮是建立在什麼基礎上的,是吐蕃突厥相逼,朝廷落井下石的萬分危急的基礎上的。請問朝廷有什麼臉面討要二十三州與血營?”
張說一聽就蒙了頭,王畫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他要賴賬?他立即說道:“可是那與陛下無關,是先皇受了韋庶人挑唆才導致的。”
“請問先皇是不是唐朝的皇帝?”
“可是你當初與陛下籤訂了那個條約。”
“我是簽訂了那個條約。但有沒有到時間,朝廷將二十三州一切幾段,劃成了靈州、秦州、涼州、延州幾個都督府時,有沒有通知我?我還在為國家制作九州之鼎,我還要安撫血營將士的心,還要勸說百姓相信朝廷同樣給他們帶來幸福的生活。可是朝廷這樣做,未免太欺人太甚了吧?”
“可你那個條約……”
“不用什麼條約不條約,朝廷沒有善意,何來條約可談。太后賜我免死金牌,先皇賜我免死金牌,最後呢,有數次大功於社稷不談了,迎接我的是皇宮中一千羽林軍的擊殺,比五王神龍政變時動用的兵力還要多。我不知道那時候條約是在何處。告訴你,你可以帶話給朝廷,我高興了,才交出西北二十三州,不高興了,朝廷什麼也別想得到,有本事率領軍隊前來收回。道不同,不相為合。張相公,你可以回去了。”
如果單純是為了九州鼎器前來,或者為了勸說自己前來,王畫還不生氣,現在急切地要回西北,王畫十分生氣。
就是他已經打算放下,可也是象一個自己的孩子,看著它一天天長大成*人,這中間這經歷過風風雨雨,他也多少捨不得。
說完了,直接將張說攆出靈州。
張說立即回京稟報。
李旦一聽傻眼了,這個小子怎麼又反悔了?
但是沒有辦法,只好又派出欽差,到西北來安撫王畫,軟言相求,劃分都督之事,且不說沒有成功,就是當時商議時,對二十三州也區分對待的。畢竟你交還了西北二十三州,也要有一個過渡期。這一次同樣也是派張說前來詢問一下,並沒有他意。如果你沒有將血營將士與百姓“安撫好”,可以稍後推遲一段落時間交還給朝廷。
我也不逼你年底交還了,只要你不獨立為王就行。
另外還有一道聖旨,追封一千參加政變的將士官職,以及前期擊敗吐蕃人與突厥人的功勞,先後進行了封賞。不但授官,還贈送了許多禮物給各位將領功臣。
王畫本來想將這些禮物一些推掉不要,後來隱忍下來,畢竟這一次大多數將領還是要留下來的,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他們前途著想。他們將來還是要靠這個朝廷恩寵得以升遷的。
因此,將各位中上級將領一起召集起來,將此事公開出來。
實際上很早之前,王畫就放出了風聲,對王畫的決定,有許多爭議,有的人認為這樣也好,也等於是勤王了,不管是勤王或者是起兵謀反,總得有一個選擇,不能這樣一直不明不白下去。有的人認為不好,心中不甘。
同意的反而是上層將領,因為他們的才華得以展現,就是投奔朝廷,也不怕沒有一個好前程,不同意的反而是中層將領,在血營中他們能出人頭地,自己卻沒有多大名氣,迴歸朝廷,怕從此埋沒。畢竟識人的官員並不是很多,不可能每一個人象王畫這樣。
這次召集,還是這種現象。
首先王畫就看著哥舒翰,看到他臉上有一絲猶豫不決。畢竟他出身高昌貴族,還有許多族人在西域,在西北可以,到了大洋洲,有可能很長時間無法回來了。他有些不情願。不過王畫對他恩重如山,因此不好意思開出口。
王畫在心中嘆息一聲,雖然哥舒翰沒有明說,王畫已經知道他的想法。那麼就讓他走一條註定的道路吧。
蕭嵩亦是如此,他出身名門蕭家,也不大情願離開中原,如果朝廷不容,他也許為了活命,還會離開。可現在朝廷明確地表態,會對血營眾將士重用,因此不想離開中原了。王畫又在心中勾出一個名單。
然後到了張守珪,這一次朝廷也表態以後會讓他至少擔任一個大都督,到了大洋洲能有什麼?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