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武州?”
李重俊擦了擦眼淚,這是在作戲,然而這淚水都是三分真的,畢竟一個皇太子,淪落如此,他心中十分慚愧。
然後開口道:“郭將軍,此事一言難盡。當初孤感到武三思與韋氏圖謀不詭,所以欲清君側。僥倖讓孤殺死了武三思,為國家除去了大害。然而先帝聽信妖后的讒言,孤又不欲傷害先帝,所以那一次清君側失敗。隨後遭到妖后派出大軍圍殺,逃到了邙山。那一次孤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手下將士受妖后的蠱惑,有些人開始反叛孤,自相殘殺起來。幸好這時候原來受過孤恩惠的幾位壯士想營救孤。”
說著指了指身後幾位精壯大漢。又說道:“正好他們聽到兵器的聲音,順著聲音找出來,當時情況危急,於是沒有通知孤的手下,悄悄將孤搭救出去,沒有向東,而是順著邙山一路向西,進入崤山。又向南進入伏牛山,在一個隱秘的山區裡面,被一戶劉姓善人秘密收留。”
又指了指劉小娘子:“就是她的父親。這一隱居就是數年時間。”
說到這裡,他悽慘的低泣起來。
這樣一說,許多圍觀的百姓開始相信起來,無論大洋洲還是西北,都不是養人膚色的地方,就是李重俊幽閉在那一個秘密的院落裡面,後來安排到了秦嶺山中數日,讓北風一吹,臉上都出現了一些皴裂,面板更是吹得黝黑一團。使得李重俊都象吃了好幾年辛苦似的。
而且伏牛山山勢高大蒼茫,綿延數百里,對這個地區,朝廷管理也很薄弱。如果有心隱藏,再加上有人保護配合,朝廷也很難察覺。
李重俊說完了,又從懷中掏出一個印符,這是當年他做為皇太子的印符。
郭知運看了看,又問道:“那太子為什麼這時候來到武州?”
“郭將軍,孤是前些時間,派手下出去打聽外界的訊息,聽到父皇駕崩,立即猜到皇上是被妖后所害。所以一路順著山區而來,來到西北,請求王畫替父皇討回公道,誅殺孽後。”
“皇上的事臣也聽說過,他是暴病而崩,與皇后並無半點關係。”
“郭將軍,你也這樣說?不相信讓妖后開啟梓宮,讓各位御醫再次檢驗,看父皇是不是真的暴病而崩的。”
“太子,就算你說的是真的,請問天下誰有膽量敢開啟梓宮,檢視先皇的龍顏?”
“郭將軍,如果你不相信,孤還有一條證據。馬三堆,你出來。”
一個大漢從他身後走了出來。
李重俊說道:“當年出賣血營訊息給突厥人,使六千血營戰士差點回不了中原的人,正是這個妖后。她一共派出去兩個人,馬三堆就是其中之一。後來馬三堆十分後悔,又不敢向王畫說明真相。於是投靠了孤。孤當時準備通知王營督的,然而時間緊急,妖后用了假玉璽案,使孤隨時有生命危險。因此打算先清君側,後來通知王營督。但沒有想到這一次變成了一場生死逃亡之旅。”
“你說得可是真的?”一個大漢竄了出來,一把揪住了李重俊的衣服領子。
“虔瓘,不得無禮,放下太子。”
原來是郭虔瓘聽到此事後,立即趕來看熱鬧。當聽說這一件事時,他憤怒之下,才揪住了李重俊的衣服領子。
當年之事,郭知運並沒有牽連進去,然而郭虔瓘卻深受其苦,差一點就不能回來了。而且無數親密的戰友先後前仆後繼地倒了下去,這是血營的一個隱痛,也是郭虔瓘心中的一個隱痛。
可是李重俊心中卻在誹謗,心想,這件事你不早就知道了。雖然在唱戲,可也不能用這麼大力氣抓住孤的胸口。
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好忍著怒氣說道:“不相信,你去詢問馬三堆。”
馬三堆開始跪下發出重誓。
郭虔瓘氣得哇哇叫道:“我要殺了這個妖后。”
被郭知運一把攔住,說道:“郭將軍,勿得輕言。馬三堆所言之事,是真是假,我們還不能斷言。就是太子是真是假,我們也不認識太子,這件事必須通知大總管。大總管與太子殿下在滑汴二州處理好幾朋的賑災事務,十分熟悉。讓大總管前來分辨。”
李重俊說道:“那樣正好。”
然後不好意思地說道:“能不能給孤一行一口飯吃一下。孤這一路前來,囊中羞澀,已經兩天多沒有進食了。”
這也解釋了他來到武州就要求見的原因。又打了悲情牌。
實際上這一行全是在演戲。但不能讓李重俊出現在靈州,這樣會使人立即聯想到當年李重俊是王畫營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