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就跟面對面站著看到了一樣!”……
林華和紅芸相視一眼,忍不住的就抿嘴笑。
紫芋也忍不住了,卻是翻了幾個白眼,嘀咕著“鄉下來的土包子”,然後圓溜溜的眼睛咕嚕嚕個轉動著,又跑過去,挨個的翻動其他三張床上的衣裳和木匣,嘴裡還說著,“反正現在還沒有分鋪蓋呢,我要先挑,我要先挑……”
看著紫芋翻個不停,林華覺得反正無所謂,這紫芋充其量也就是個被慣壞的小孩子,反正那些東西都是差不多,就由她去吧。
正想著,紅芸卻走了過來,握住了林華的手,笑著低聲說道:“寶,哦,綠苕妹妹,紫芋妹妹就是這樣活泛的性子,其實人是個好的,你莫要和她相爭,咱們在一處當差,得處好了才行。”
林華心中覺得奇怪,在王婆子家的時候,這紅芸和紫芋各執一派,好像佔據了相對山頭的兩個山大王,可從來沒見她們私下裡有什麼互動,怎麼現在,紅芸就變成了紫芋的發言人了呢?
不過這樣也好,宿舍裡面有了個宿舍長,以後有什麼事情也好處理。林華就鄭重其事的點頭回道:“紅芸姐姐,你放心,我聽你的。其實我也覺得紫芋姐姐性情爽直,是個好人呢!”
紅芸就笑了起來,握著林華的手用力握了一握,就放開了她,然後走到床邊,笑著說道:“黃霞姐姐說讓咱們先選鋪蓋,要不紫芋妹妹你先選,接著是黃芹妹妹和綠苕妹妹,我最後選,好不好?”
其實紫芋已經將四個床上的東西翻的差不多了,聞言先是白了一眼紅芸,嘟囔著“要你假好心”,接著就打量起四張床來,然後直撲最北邊的一張床,道:“我要這張!”
紅芸就將還在一旁摸屏風的黃芹拉了過來,“黃芹妹妹,還有三張床,你看你選哪張?”
黃芹看著,覺得哪張都好,就憨憨的笑了,“紅雲姐姐,俺覺得哪張都好,紅芸姐姐你幫俺選吧!”
紅芸掩嘴輕笑,笑得很像青霞,“哪張都好,可你只能睡一張啊。這樣吧,你就挨著紫芋妹妹吧,好不好?”
黃芹連連點頭,歡呼著撲到那張床上,扎進暄軟的被子裡面,一手抓著新衣裳,一手抓住已經被紫芋開啟了的木匣子,嘴裡大叫著,“太好了,太好了,這張床是我的了!我有新衣裳穿了,我還有,呀,好多的新頭繩,還有花,真好看……”
紫芋又翻白眼,一再的說黃芹是土包子。
黃芹也不生氣,只是仰在床上,一手拿著新衣裳,一手拿著絹花和紅紅綠綠的頭繩,轉頭衝著紫芋嘿嘿直笑。
紅芸就呵呵笑著,轉頭請林華選。
林華謝過紅芸,就選了最南邊靠屏風的那張床,“紅芸姐姐,我就睡這張吧。”
紅芸眼神一閃,正要說話,忽然外面就傳來了一聲女子的哭喊,“我的二老爺啊,您的骨肉要保不住了!您的親骨肉啊……”
那哭聲含悲帶怨,既尖且利,雖然哭音悲切,感染力很強,可是咬字清楚,讓林華覺得做戲的成分更大。
林華還好,可其他三個都是貨真價實的七八歲的小姑娘,好奇心重得很,聽見外面這哭聲,就不約而同的向著房門衝去,要去看熱鬧。
林華見紅芸已經伸手摸到了門,連忙說道:“紅芸姐姐,規矩……”
那紅芸手一頓,就轉過身來,拿背抵住了門,勸道:“紫芋,黃芹,咱們今天第一天來,可別壞了規矩!外面動靜這麼大,咱們在房間裡也能聽得到,就不要開門開窗了,免得被外面的姐姐們看到,那就不好了!”
想到劉巧兒和喬九兒,紫芋悻悻作罷,不過卻和紅芸一左一右,將臉緊緊貼在門上,聽外面的動靜。
黃芹緊跟在紫芸身後,一邊聽一邊小聲說道:“吵架了吵架了,俺們村天天有吵架的,俺來的前一天,大胖的娘還揪了傻妮孃的頭髮呢……”
“別吵!”紫芋惡狠狠的瞪了黃芹一下。黃芹就老實的閉嘴了。
林華慢慢走到紫芋身邊,耳中仔細聽著外面。
那哭聲雖然能夠聽得清楚,可卻是從大門外傳來的,那哭聲也不哭別的,就反反覆覆的哭“二老爺”、“骨肉”。
哭聲中,夾雜著勸慰的聲音,林華仔細辨識,聽到好像有叫“妙姨娘”的,然後就說“哭對孩子不好”,“動了胎氣”之類的。
正聽得熱鬧,忽然聽見正房門簾啪的一聲響,一個輕而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從正房一路的跑到大門處,然後外面勸慰的聲音就全部消失不見,而那哭聲也在哭了一半後好像斷在嗓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