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妾、妾身也捐一千兩”
“三妹,姐姐也捐一萬兩,不能讓前方的將士空著肚子、穿著單衣保家衛國”
一時間,所有在場的貴婦人、闊太太們紛紛張了嘴,吵著搶著要捐錢給朝廷,讓一直為軍需所困擾的三公主喜出望外。她連忙吩咐身邊的幾個親兵,拿著冊子和紙筆,把各人樂捐的金額記錄下來。
只是在場的人太多,幾個娘子軍忙活了好半天才登記完。待登記完一核算,讓三公主大吃一驚。
足足二十三萬兩銀子,僅來給趙太太祝壽的女賓們就捐了二十多萬兩銀子,這比她拉下身份東跑西奔的找豪商‘幫忙’,效果還要明顯。
而且,三公主絕對有理由相信,京城上層社會能籌集到的捐款,肯定遠遠超過二十萬兩白銀。唔,估計今天的訊息一傳開,很多達官貴人、皇親國戚的太太、奶奶們,也會積極響應。
作為女人,三公主很瞭解女人的特性——跟風,以及攀比。
當然,三公主也清楚的知道,拋磚引玉的是哪個——表面上,是慈眉善目的趙太太,而實際上呢,三公主並沒有忽視,是趙王氏先湊在趙太太耳邊說了些什麼,然後趙太太才裝模作樣的說出‘樂捐’。
看來,這位王七娘,正如她派去調查的人彙報的那般,果然不是簡單的人物。
不過,簡單也好,厲害也罷,總歸這次還真是多虧了王綺芳的幫忙。三公主不是個不明理的人。相反的,她出身行伍,又長年在軍營裡和那些直率粗鄙的漢子打交道,性格也有些直來直去,有什麼話也會當面說出來。
就像此刻,三公主把登記好的花名冊交給隨侍,準備離開趙府,特意來到王綺芳面前,語氣格外柔和的說:“戲本什麼時候寫完,本宮還等著看呢”
“回三公主,這幾日便會寫好,待您忙了軍國大事,妾身定讓蘇班主送到您府上,請您過目”
王綺芳見自己的目的全部達成,心中正高興著,聽到三公主的問話,連忙躬身回答道。
“好,本宮等著”
說完這話,三公主親暱的拍了拍王綺芳的手背,就像與她相熟很久的長輩,語氣也沒有半分的客套。
“三公主放心”
眼角瞥見趙太太的直履鞋,王綺芳連忙側過身子,讓趙太太站在自己身前,而她則不著痕跡的退後半步,謹守規矩的跟著婆母恭送三公主出府。
送完三公主回來,其他的賓客也沒有了遊玩的興致,紛紛起身告辭。
只是,當她們離開趙家時,看向王綺芳的眼神都怪怪的——看來流言有誤呀,有這般手段和剔透心思的人,怎麼會被個小妾轄制?
要知道,上個月工部許侍郎的太太劉氏,在家裡請戲班唱戲的時候,被三公主逮了個正著。三公主不但當場呵斥了劉太太,還參了許侍郎一本,告他尸位素餐、瀆職、且治家不嚴,而聖上呢也知道三公主籌措糧餉的難處,便重重處罰了那對倒黴的侍郎夫婦:許侍郎官職連降三極,劉太太收回誥封,隨夫婿貶為最低品級的孺人。
同樣是請戲班看戲,那邊處罰的如此之嚴,而王綺芳這邊嘚啵嘚的說了些典故,三公主便輕易的饒了她,還流露出對她很欣賞、很看重的意思……恩,這個王氏不簡單呀。
眾人如何評價,王綺芳並不關注,她也沒有這個時間關注。因為壽宴結束後,其他人都能休息,唯有她這個主持中饋的人不能休息。
待一切都收拾妥當,還沒等松上一口氣兒呢,王綺芳又被興奮的紫晶拉了過去。
“二少奶奶,您看這是什麼?”
紫晶從荷包裡掏出一張兩寸寬、五寸長的票據,票據上寫著‘某某布行,憑此票者可在布行旗下任意布鋪領取高檔印花棉布一匹,花色以領取當日店鋪的庫存為準’,下面是年月日,以及布行的紅章和儒商業協會的公章。
“這不是‘布票’嗎?還是咱們趙記布行的?”
王綺芳拿著票據翻看了一遍,並不理解紫晶的意思,她疑惑的問道。
“沒錯,正是趙記布行的布票,”紫晶見王綺芳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便直截了當的說:“不止布票,還有肉票、魚票、點心票、糧票……總之,市面上發行的票據,奴婢手裡全都有。”
“紫晶——”
“二少奶奶,您別急,聽我慢慢說,”紫晶拿過一本賬冊,指著上面的一行記錄說:“您瞧,這裡寫著冬季置辦冬衣布匹支出四百兩,奴婢查過了,賬房裡並沒有一錢銀子,庫房裡也沒有一尺棉布,有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