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大明白,微微凝著黛眉,“你一直是本宮最得力的侍女,本宮一向待你如姐妹,你也一直是盡心盡力侍候本宮的,你如此說來,真叫本宮疑惑呢。”
“公主,奴婢……奴婢……”凌兒垂首惶恐不已,支吾半晌也未能說完整一句話,一張秀臉一忽兒紅一忽兒白。
“凌兒,你怎麼啦?”華純然的聲音依然柔柔的、嬌嬌的,好聽得如夜鶯輕啼。
“公主,奴婢再也不敢了,公主,您饒恕奴婢這一次吧!”凌兒終於抬首,哀求的看著主子,侍候公主這麼多年,她知道的,眼前這張絕美的臉是多麼的惑人醉人,但這絕美之後的那顆心又是多麼的深沉與冷厲!
“凌兒,你老是叫本宮饒恕你,可本宮卻到現在還是不知道你到底做錯了什麼,這叫本宮從何饒你呢?”華純然優雅的在琴凳上坐下,手中絲帕輕碰鼻尖,然後端起茶杯,輕啜一口才繼續道,“你倒是跟本宮說個清楚呀。”
“公主,奴婢……”凌兒十指緊緊攥住裙裾,終於一咬牙,“奴婢不該撿二王子所掉花箋,奴婢不該收二王子所送玉環,奴婢不該為二王子說話,奴婢不該……不該對二王子心生……心生好感,奴婢……公主,奴婢知錯了,求您看在這些年奴婢忠心侍候您的份上,饒過奴婢這一回,公主……”凌兒伸手攀住華純然的雙膝,眼淚漣漣的哀求著。
“哦,原來是這樣啊。”華純然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微俯身,伸手輕抬凌兒下頜,“這沒什麼錯啊,想你這般青春年華,生得又是這般的清秀可人,二哥又是人間俊郎,你兩人郎情妹意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本宮與二哥乃同母兄妹,與你也主僕一場,本宮實是應該成全你們才是。”
“公主……奴婢……”凌兒被華純然這麼一說,反而更為惶恐。
“凌兒,這不算什麼啦,本宮不會怪責你的。”華純然拍拍凌兒的肩膀,並抬手輕拭凌兒臉上的淚水,柔聲道,“你起來了,跪這麼久,膝都痛了吧,到時二王兄知曉定會心痛,怪責起本宮來,本宮可擔待不起呀。”
那樣溫柔的話語,那樣體貼的動作,那樣美麗的臉,那樣甜美的笑容……是人都會為之陶醉飄然吧,可……可是她知道的,在那後面,那雙如水般柔情的眼眸早已將一切看透,早已將一切掌在手中……當她冷下來時,那種手段,那種無情……她是見識過的,否則她如何能在這王宮高高居於第一位,便是大王的寵妃也得避之一側!
“公主……奴婢……奴婢……不該將您平日與奴婢所說的話全傳給了二公子!”凌兒一口氣說出,然後……只不過一剎那,公主臉上的那甜美的笑消失了,眼中那種溫柔也褪去了……所有的淚、所有的害怕與惶恐這一刻忽又都遠去了,她垂首閉目,等待……等待著那或冷酷或……或是寬容的裁決。
華純然面色靜然無波的看著跪於腳下的凌兒,久久的看著,靜靜的看著,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良久,久到凌兒已快絕望時,她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的響起:“凌兒,你跟著本宮多少年了?”
“六年。”凌兒戰兢的答道。
“六年了是嗎?這麼多年你倒沒學著怎麼聰明處事,反倒越來越糊塗了呀。”華純然冷冷的一笑,目光如針刺在凌兒身上,“平日裡,你的那些心思,那些行為本宮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無傷大雅,可是這一回……哼!你倒是越長越回去了!跟著本宮這麼些年,本宮是什麼樣的人你竟不清楚嗎?本宮是你可糊弄的人嗎?”
“奴婢……奴婢……”凌兒哆嗦著不敢抬頭看華純然。
“想當年你才進宮時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小宮女,本宮憐你機靈乖巧特提拔你為本宮的貼身侍女,這些年來,本宮自問待你不薄,落華宮中宮人近兩百,可你可說除本宮外,一切都優於眾人,本宮雖有兄弟姐妹諸多,但侍你可說比他們還要真還要親,可你……”華純然目光有如冰泉,冷冷的清清的看著凌兒,看著這個可謂一起長大的、一直視如小妹的人,“這些就是你對本宮的回報嗎?”
“公主,凌兒決無背叛害您之心,凌兒可對天發誓!”凌兒抬首,直視華純然冰冷的目光,眼中有著悽苦有著悔恨,“凌兒真的無心背叛您的,只是二王子問起時,凌兒……凌兒……”
“就不由自主的說了是嗎?”華純然忽然笑笑,笑得有些無奈有些悲哀,“如此看來,本宮在你心中是比不上二王兄的,否則你怎會毫不由豫的一股惱全說出呢?”
“公主……”凌兒啜泣著,淚水又湧出,心中又悔又痛,不知要如何才好,想起公主多年厚待之情,忽又寧願被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