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可是……他們從未說過這樣的話,他們的關係他們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麼,朋友不會如他們這般互刺互嘲著,可朋友有時也未必能如他們這般近,可是他們也皆未曾往男女之情這一關邁過,一直是這樣模糊著,本以為或也就這樣模糊著一輩子了,可是……回到各自真正位置上的他們,因著這個風雲變幻的天下、因著各種利益而靠攏,並定下婚約。
只是他們之間……能有那種生死相許、白首不棄的真情嗎?如今的他們還能彼此信任、彼此貼心嗎?移眸看向那雙黑眸,看著那眸中所顯露的一切……心跳得有些響、有些急……只是,已走至今日的他們能嗎?
眼前的那張臉是那般的平靜淡然,一雙明眸無波無緒的靜靜看著,神情如海般深而難測。蘭息忽覺得一股涼意襲來,那握著的手不由一顫。
“你放心,我既答應過助你打下這個天下,那在這個天下未到你手中之前,我們總是走在一起的。”良久後,惜雲平靜的開口。
聞言,蘭息放開惜雲的手,凝眸看著她,半晌後才有些無奈有些悵然的嘆道:“我們便只能如此嗎?十年的時間,竟只能讓我們走至如此境地嗎?”
是的。這是她的答案,可道出口卻變為了:“我不知道,我們……我不知道會如何……”
他們以後會如何?或許真的沒有個確切的答案。
十年的歲月走過,彼此間若說無一絲牽絆那是假的,可是……此時兩人已不是江湖上那簡簡單單的白風黑息,現在的身份、現在的地位、現在所處的環境、周圍的人、事都已不簡單了,便是兩人的心性……從始至今何曾……那彷彿可以預見的未來,那又似有無限可能的明日……他們會走至何處?
聽得這樣的回答,蘭息幽深的黑眸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光華,抬眸看著惜雲,也看進她那一臉的迷茫與無奈,還夾著一絲淺淺的傷感。
輕輕鬆一口氣,她還是在身邊的。
“我送你的花喜歡嗎?”
聞言,惜雲一頓,然後轉首微微揚聲:“將東西抬進來。”
不一會兒,門被輕輕推開,兩名內侍抬著那罩著輕紗的水晶六角塔輕輕走進來,然後輕輕擺放於房中,再輕輕退下,輕輕關上房門。
“你將花封在這塔中,這也算送我?”惜雲起身走至塔前道。
蘭息一笑,起身走至她身邊,然後伸手在塔之六角角頂各自輕輕一點,那水晶塔便似開門一般分兩邊輕輕開啟,一株黑白並蒂蘭花亭亭玉立於室中,一股清雅的蘭香瞬間溢滿一室。
“這株‘蘭因璧月’只有我們兩人可賞可聞!”蘭息移目看著惜雲道。
“‘蘭因璧月’?”惜雲輕輕念道,心頭一動,轉眸看著蘭息,“蘭因……難道你不怕成絮果嗎?”
“它是‘蘭因璧月’,絕非蘭因絮果!”蘭息平淡的道,可語意卻是堅定的。
看著他額際那枚墨玉月飾,抬手輕輕撫著自己額上的雪玉月飾,“蘭因?璧月?蘭因……璧月……唉……”末了卻是長長一嘆,這一對玉月能璧合生輝嗎?能在三百年後重合一處嗎?
那嘆息未落,“喵”的一聲脆響,只見軟榻上薄薄的錦被中鑽出一隻雪白的小貓,滴溜溜的轉著一雙碧玉似的眼睛看著室中花前並立的兩人。
看著榻上的那隻白貓,惜雲眉頭不易察覺的微跳一下,然後不動聲色的退離蘭息幾步,“怎麼你床上鑽出的不是美女?”
“美女嘛……”蘭息長眉一挑,雙眸緊緊鎖在惜雲身上,似想在她身上找尋什麼,奈何她神色淡然,沒有絲毫的不悅與……酸意!
惜雲抬眸看一眼他,唇略微抿,似笑非笑,“如何?”
說話間,那白貓“喵喵喵”的叫著,跳下軟榻,向花前兩人走來。
蘭息微彎腰,伸出左手,白貓輕輕一跳,便落在他掌心,“喵喵”的在他掌心輕輕一舔,然後縮成一個雪球似棲在他掌中。
在那白貓跳入蘭息掌心的那一瞬,惜雲即刻轉首,眸光落在那株“蘭因璧月”上,腳下移步,退離約一丈遠。
“你不覺得它也是個美人嗎?”蘭息淡淡的笑著,一邊伸指逗弄著掌心那雪絨花似的貓兒,呢呢輕語著,“琅華,琅華,你也是個美人的。”
“琅華?”惜雲略一沉吟,微微搖首,似頗為惋惜,卻不知她惋惜的是這名安在這貓身上,還是惋惜這貓兒取了這麼一個名。
“我倒覺得很貼切呢。”蘭息走近她,將掌中貓兒遞到她面前,想讓她瞧瞧,這樣漂亮的貓確實可稱為琅��ǎ�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