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說道，“拔得太慢。”

“拔得太慢？”小嬋愣了一愣，像是沒聽懂。

“嗯，拔得太慢。”我重複道。

“呵呵，黑社會的人果然嘴壞啊。”小嬋忽然恍然大悟，大笑起來，拋去了剛才的那份羞赧。

“嘿嘿，人也很壞的。”我也笑了起來。

不知怎麼，小嬋坐在我身邊，身體靠那麼近，另這帶有涼意的夜晚忽然間充滿了溫暖，連月光都似乎帶著溫馨的暖意……

『第十七回』　【不捨】

早上醒來，清新的空氣像山間的清泉，由視窗汩汩而來，天藍色的窗簾一時揚起、一時落下。

“早上好！”小嬋微笑著向我打招呼，手裡拿著臉盆走到我床前。

“你可真早啊！”見她這麼早就開始忙碌了，心存感激。

“來，我幫你洗臉。”小嬋示意我把臉湊過去。

“不用了，我自己來。”記憶中還沒有別人幫我洗臉的先例，有些不習慣。

“我幫你吧。”小嬋把潔白的毛斤放進臉盆中洗了洗，然後擰乾。

我把臉往她那邊湊，聞到了她護士服上的淡淡清香。

小嬋把溫熱的毛斤輕輕在我臉上摩挲，毛巾上的溫暖，直透內心深處，使我整個身體都暖暖的。

“來，刷牙。”小嬋把沾好牙膏的牙刷遞到我右手，再把一個裝滿水的口杯遞到我左手，她把毛巾迅速洗好擰乾後，把床那頭的食物架推了過來，將臉盆放在上面，“就吐這裡面吧。”

“嗯。”我答應著，然後開始刷牙，好久沒有如此貼心的照顧了。

“昨晚睡得好嗎？”小嬋問。

“嗯。”我邊刷牙，邊點頭答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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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睡得很香。”小嬋微笑著說。“嗯。”我露出了笑容。

刷牙完畢，把牙刷和口杯交給小嬋，她把臉盆和毛巾一同拿上，轉身到邊上的洗手池去清洗。

“小鬼呢？他哪去了？”我看見鄰床是空的。

“他父母每天早上都帶他出去走走。”小嬋一邊洗一邊說。

“哦。”我答應道。

“他父母對他真好啊，早上起很早趕來陪他，然後再去上班。”小嬋繼續說著。

“要是我父母也這麼好就好了。”我很羨慕地說。

“你們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因為家境的原因才踏入黑社會的吧。”

“嗯，我從小就沒有媽媽。”我說。“怪不得，從小沒有媽媽的教導，很容易走入迷途的。”小嬋已經洗好了，把毛斤、臉盆和牙刷、口杯都放在洗手池一邊的洗漱架上。

“唉！我也希望有媽媽的教導啊。”我忽然想到老和尚說我和媽媽的轉世即將見面，但又還不知道她在哪兒。

“好了，我幫你去拿早餐來！”小嬋說著，轉身欲走。

“等等！”我趕緊叫住了她。

“怎麼？”小嬋轉過身來。

“我想……”忽然又不好意思開口，面帶尷尬。

“想什麼？”小嬋疑惑地看著我。

“非常想……”真是難以啟齒，我使勁想說出來，但就是說不出來。

“非常想什麼？”小嬋更加疑惑。

“噓噓……”我低著頭，很不好意思地說。

“呵呵，我把這事忘了。”小嬋又笑了起來，她徑直走去先把病房的門關了，再把病房裡面衛生間的門開啟，然後又回到我床邊，“自己能站起來嗎？”

“試試看吧。”我掀開毯子，準備下床，“哇！”我大叫一聲，趕緊又將毯子蓋好。

“啊！”小嬋也大叫一聲。

“騰”地一下，我的臉感覺有火在燒。

“呵呵，你也會不好意思啊。”小嬋笑得很開心。

“嘿嘿。”我也陪著她笑。

“沒想到黑社會的人也喜歡皮卡丘，呵呵。”小嬋仍然笑著。

“嘿嘿。”我的笑容肯定很僵硬。

“沒關係，我是護士，別不好意思。”說著，小嬋掀開了毯子，我的皮卡丘再次暴露了出來。

這一次，尷尬似乎少了些許，畢竟我也不是臉皮很薄的人。我併攏雙腿，移動身體，掙扎著慢慢下床。

“穿上鞋。”小嬋把一雙拖鞋放到了我腳邊。

我把腳放到鞋裡，雙手扶著床沿，用力起身。這一使力，只感覺胸口一陣劇痛，力氣頓無，剛起來一點，又攤坐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