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是個聰明通達的人,明白呂布的意思,便輕輕放慢馬速,跟在呂布馬後,而郭嘉、沮授等人則跟呂布並駕齊驅,繼續商議著怎麼才能最快最好最狠地殲滅於夫羅的人馬。
呂布過去幾個月裡嚴格實戰訓練,中央軍將士每天都有二十里全副盔甲全副輜重的越野長跑,練了幾個月以後,現在呂布徵調安邑、聞喜等地的馬車,將盔甲、輜重放置在車上,大軍行軍速度加快了,同時潛蹤匿行,溯汾水而上,不幾日就到達了襄汾。
襄汾這裡有一個大名鼎鼎的所在,白波谷。
呂布問郭嘉:“情報你再三確認了嗎?於夫羅在趕赴美稷王庭之前,真的把自己的老弱殘兵都安置在白波谷了?”
郭嘉自通道:“我在徐晃麾下那兩千匈奴騎兵裡面發展了幾個細作,派他們逃回去,詐稱受不了中央軍的嚴苛軍紀,於夫羅被我軍打敗之後,人馬匱乏,對同族人來者不拒,我又派了幾個細作扮作流民投奔了那個逃回白波谷的郭太,這兩撥細作傳來的情報都是一樣的。”
沮授也補充道:“主公,便以常理來論,於夫羅也有把老弱病殘藏在白波谷的可能。
於夫羅原本活動在平陽一帶,於夫羅之所以在平陽活動,是因為平陽正處在美稷和洛陽中間,不論是美稷有變,還是洛陽有變,他於夫羅都能迅速趕去,沾點便宜。前一陣子洛陽有變,進入洛陽的董卓有十幾萬西涼鐵騎,於夫羅不敢惹,他有眼無珠,只敢前來伏擊主公的大軍,卻被主公一戰擊潰,逃回平陽。
這次於夫羅被李儒說服前去美稷王庭做大單于,他怕勢單力薄,便帶走了八千多精銳騎兵,剩下三萬多人盡是老弱病殘,如若帶去盡是累贅,便留在平陽,但平陽四周地勢平坦無垠,城牆矮小,於夫羅恐我們中央軍從壺關奇襲平陽,只得把這三萬多老弱病殘轉交給他的老朋友郭太,依託地勢險要的白波谷存活。”
呂布點點頭,笑問道:“各位軍師,大家都想到了嗎?該如何對付於夫羅?!”
沮授、郭嘉、董昭、賈詡四人異口同聲,說出了四個字。
呂布聽後,撫掌大笑:“英雄所見略同!”便迅速安排下去。
南匈奴的王庭位於西河郡美稷縣城,南匈奴已經在這裡盤踞了上百年,他們的居住風格早已被漢化了,早已不再居住在四處漏風的大帳,而是修建出紅牆綠瓦的王宮,只是匈奴人的手藝遠遠趕不上漢人,匈奴人自以為富麗堂皇的王宮,恐怕還趕不上大漢治下的一個太守府。
於夫羅端坐在大單于的黃金打造的寶座上,輕咳幾聲,讓下面鬧哄哄的左右賢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將、左右大都尉、左右大當戶、左右骨都侯停止爭吵。
於夫羅一臉病容,有氣無力地說道:“諸位,此前呂布小兒跟隨幷州刺史丁原,屢次進擊我匈奴部落,斬殺我匈奴子民總計兩千多人,數月前,本單于受白波渠帥郭太邀請,同他一道伏擊呂布,卻中呂布小賊之奸計,我匈奴精騎戰死四千多人,還被呂布降服改編了二千人!崑崙神在上,我大匈奴與呂布小賊之仇不共戴天!本單于這次要傾發全部兵馬,一舉將呂布小賊擊潰在河東郡!”…;
站在下面的那些匈奴王公貴族,不發一語,神情淡淡地看著於夫羅。
於夫羅左手邊坐著現任的護匈奴中郎將李傕,胖大黝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神冷厲地掃視著這些匈奴王公貴族,斬殺了那麼多反對於夫羅的匈奴貴族,剩下這些匈奴貴族多半都是陽奉陰違之輩,真讓李傕頭痛。
於夫羅右手邊坐著現任的左賢王呼廚泉,聽於夫羅如此調兵,趕緊附耳過去:“大單于,此次進擊呂布,可不能傾發全國兵馬啊!”
於夫羅狠狠道:“我這一身傷,全是拜呂布所賜,想起他,我就錐心刺痛,恨不得寢他皮,喝他血,吃他肉,可這呂布小賊不僅驍勇還很狡猾,我不多帶些人馬,恐怕難以勝他!”
呼廚泉低聲說道:“大單于,先不說那些屬國部落都沒有派來使者歸順,便是這西河郡裡,也多有別有用心之人,若是大單于把所有人馬調走,美稷空虛,萬一那些人乘機發難,這剛剛到手的大單于寶座便又要拱手讓人了!再者,在呂布家鄉九原郡那裡已經有一股三千多人的騎兵在蠢蠢欲動,雁門太守郭縕也召集了三千多郡縣兵,意圖冒犯,若是美稷城不留精銳人馬,恐怕會遭到這兩支人馬的襲擾!”
於夫羅聽呼廚泉這麼一說,迅速結束了會議,把那些部落首領們打發走,他跟呼廚泉、李傕等人一起商議,該怎麼調兵。
於夫羅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