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親兒子陶應反倒不能近陶謙的床前。
就在劉備殷勤的照顧下,陶謙的身子似乎漸漸好轉,劉備在徐州的名聲便越來越好。
劉備見陶謙身子漸好,便說小沛軍務緊急,便離開郯城,回到小沛。
劉備離開郯城幾日後,陶謙本來見好的病情忽然沉重起來,尚未過得一日,便奄奄一息狀。
陶謙便請別駕糜竺、陳登、曹豹等人前來議事:“本公身體每況愈下,恐怕很快就會撒手人寰,為了徐州的將來,希望諸位能夠舉薦賢士以繼本公之位,以報徐州太平。”
陶謙這次不同於歷史演義上提出讓劉備繼承自己的位子,因為形勢跟歷史不一樣了。
歷史上徐州直面殘暴不仁的曹操,必須要有一個強大的主人才能保全徐州,現在徐州面對的敵人是呂布,呂布挾天子以令諸侯代表的是正朔朝廷,呂布對民眾向來寬仁,關鍵的是呂布擊敗了在徐州屠城的曹操,博得了徐州民眾的一致好感,所以陶謙稍加判斷,就看得清楚,徐州早晚都會被呂布收為朝廷治下,呂布治理下的徐州只會比自己更好,因為呂布不會像自己這樣縱容徐州世家下邳陳家、東海靡家、琅邪王家等家族。
陶謙想,既然徐州早晚都會被呂布拿走,又何必把劉備扶起來做徐州之主呢,以劉備的才能和班底,根本不可能跟呂布爭鋒,但以陶謙觀察,以劉備的心性,若戰勝不得呂布,劉備必然挾持徐州軍民一起對付呂布,到時徐州必定生靈塗炭,所以陶謙屬意讓自己兒子陶商做徐州之主,以陶商的能力只能歸順朝廷,到時朝廷為了鼓勵各地獨立勢力歸順,必定不會虧待陶商,如此可保全陶家的長遠。
陶謙雖然這麼想,可架不住他麾下那些世家人物做別的打算,糜竺根本不去理會陶謙話語裡面的深意,直接說道:“主公病重,州事無人執掌,屬下唯恐呂布乘隙討伐,不如請玄德公權掌州事,以抗呂布,待主公痊癒後,再讓玄德公交權迴歸小沛。”
陳珪、陳登父子附和,從潁川郡前來徐州躲避司隸戰亂的陳群現任徐州治中,也附和糜竺之意。
陶謙見幾乎所有的世家人物都附議邀請劉備任徐州刺史之意,心中非常失望,這些年對這些世家百般忍耐,還是被他們棄之如敝屣,便用求助的目光投向他親信大將曹豹、曹宏兄弟。
曹豹、曹宏兄弟躲躲閃閃,不敢直面陶謙那無助的眼神,而呂由等其他部將則開口附和糜竺的提議。
陶謙心裡哀嘆一聲,看來劉備之前做了很多功夫了,看來劉備鳩佔鵲巢已經是定局了,若是自己強烈反對,真不知劉備下一步會做什麼,算了,為了自己能苟活一些時日,為了兒子陶商能平安活下來,還是把徐州讓給劉備,到時呂布打過來的時候,恐怕自己已經死了,到時徐州如何塗炭都不是自己能夠擔心的了。
陶謙便派從事孫乾前去小沛邀請劉備來郯城一趟。
劉備便帶著兩位義弟關羽、張飛,跟著孫乾去了徐州現在的治所郯城,陶謙躺在臥榻上召見了劉備。
劉備假惺惺地問安完畢,陶謙見大局已經被劉備掌握了,知道自己已經無力迴天,現在只能按照之前想好的臺詞說道:“請玄德公來,不為別事,只因老夫病已危篤,朝夕難保,萬望玄德公以漢室基業為重,受取徐州牌印,老夫死亦瞑目矣!”
劉備假惺惺地說道:“使君有二子,何不傳之?”
陶謙心中暗恨,但面上卻不得不說:“老夫長子陶商尚在朝廷處為質子,次子陶應才德微薄,不能勝任。老夫死後,望玄德公能對陶應多加教誨,切勿令掌州事。”
劉備假惺惺地一再推脫,陶謙無奈,只得一遍遍地懇請。
一直等到陶謙心中惱恨得無以復加,以手指心而死,劉備的表演才宣告結束。
眾人假惺惺地嚎哭一陣子,糜竺、陳登等人再次捧著牌印交給劉備,劉備依然裝模作樣地推辭。
陳登明白劉備的心思,便和糜竺一起把家族所有佃農、奴僕召集到郯城,近十萬人擁擠在刺史府前面齊聲哭拜:“劉使君若不領此州,我等皆不能安生矣!”
劉備笑看陳登,眼神裡頗為讚賞,口中高聲道:“民意如此,不可不從!”便權領徐州刺史,封陳群為治中,糜竺為別駕,陳登為軍師,孫乾為主薄,又封關羽、張飛為統軍司馬,盡取小沛軍馬入得郯城,並出榜安民;一面安排喪事,劉備領所有兵士,盡皆掛孝,大設祭奠。
劉備還讓治中陳群模仿陶謙措辭寫了一封臨終推薦表,申報給洛陽朝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