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秀雲前腳剛走,宴惜後腳就跳了起來,躡手躡腳的到門口把房門反鎖。
“快~下~來~”宴惜衝房樑上的顧清明小聲喊著。
顧清明揉了揉發麻的腿,麻利的順著衣櫃、窗戶、書桌、椅子爬了下來。
宴惜覺得他要儘快解決小崽子安家落戶的問題,否則遲早有一天要嚇出心臟病。
“我再睡一會,你就待在屋裡不要亂跑,知道了嗎?”病情剛有起色的宴惜真的覺得有些累。
顧清明點了點頭。
宴惜得到保證又爬回床上,沒一會,就真的睡著了。
顧清明在屋裡轉了一圈,東摸摸西看看,最後還是選擇爬上床,然後悄悄鑽進被窩,靠在宴惜懷裡,打了個哈欠,沉沉睡去。
從宴惜被帶走後,他便一直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一夜都沒有閤眼。
宴惜的身體素質一直挺不錯,一覺醒來立刻滿血復活。睡得心滿意足的宴惜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他剛一動,睡在旁邊的顧清明蹭的一下就睜眼坐了起來,把宴惜嚇了一跳。
“醒了?走洗漱吃飯去。”宴惜伸手捏了捏顧清明的臉蛋,“怎麼還是沒有肉啊?”
兩人一起刷完牙洗完臉,去了客廳。
馮秀雲覺得宴惜病了要好好補一補,所以今天的飯特意多做了一些,還煲了雞湯。這倒是省得宴惜再去做飯。
吃飯的時候顧清明一直盯著宴惜,宴惜開始以為是臉沒洗乾淨,去加飯的時候還偷偷照了照鏡子,很好啊,還是辣麼帥啊!
但是,他一坐下,顧清明的小眼神又直勾勾的盯了過來。
“怎麼了?”宴惜搞不懂了。
然後,顧清明就氣鼓鼓的扭開頭不看他了。
操碎了心的宴惜彷彿看到自己的一根秀髮顫巍巍的飄落了下來。
“…………”誰他丫說革命成功了,這小崽子到現在就沒好聲好氣的跟他喵過一聲!!!
宴惜鬱悶的抱著碗碟去廚房。顧清明也搬了個凳子,站在一邊幫忙衝盤子。
“我想回去拿東西。”顧清明突然開口了,“不是跑走。”
“嗯嗯。”宴惜一邊刷著盤子一邊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他正在思考領養的事情,壓根沒注意。
三秒鐘後,宴惜終於發現,剛才那個奶聲奶氣的聲音是小崽子的,就在他激動的要確認的時候,顧清明淡定的端著洗好的碗碟放進櫥櫃裡。
“…………”宴惜突然覺得激動的自己就像個傻X。
不過難得顧清明提要求,宴惜收拾好,立刻屁顛屁顛的跟在小崽子身後去了垃圾站。
顧清明鑽進小屋裡,從破棉被下面挖出了一個小鐵盒,宴惜好奇的伸頭,就看到裡面全是一毛兩毛五毛的零錢,滿滿一盒子。不過,引起宴惜注意的卻是角落裡一隻廉價的女士耳墜。
耳墜金屬的部分已經鏽掉了,但是珠子卻還是新亮的,可見是被常常拿出來擦拭的。
顧清明將盒子裡的錢理了出來,從懷裡拿出一個塑膠袋裝了進去。宴惜大概瞄了一眼,估計也就六七十這樣。然後顧清明就將所有的錢塞到了宴惜的懷裡。
“為,為什麼給我?”想到之前看到小崽子的生活,宴惜就知道這些錢顧清明攢的是有多辛苦。他寧願去吃垃圾桶裡酸掉的飯菜,都沒有動用這些錢。
顧清明拿起那支耳墜,輕輕的摸了摸。因為背對的關係宴惜看不清小崽子臉上的表情。
“我以為,只要我有錢了,她就會回來。”顧清明輕輕的說道,“可是…………”
可是,就在他以為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連幻覺都沒有看到。
顧清明轉過身,直愣愣的看著宴惜,然後慢慢走過去踮起腳抱住了宴惜,“我可以賺錢,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宴惜覺得自己的心瞬間化了,這是小崽子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放下所有武裝,收起所有的刺。
“我絕對絕對不會丟下你的,因為啊,我上輩子一定是欠你好大一份情。”宴惜也抬起手躬下身子回抱住顧清明。
兩人脖頸貼著脖頸,宴惜溫柔的閉上了眼,顧清明卻睜開眼睛,嘴角掛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我說過,我會牢牢抓住你的。
最開始,他是曾握著那支耳墜,幻想著有一天那個女人能夠回來看他一眼,但是那次高燒斷了他所有念想,他會擦拭那隻耳墜,只不過是為了讓自己不要忘記那個夜晚,不過是為了讓自己不再軟弱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