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號支道便是餘二腿的老巢,想一併除卻張大媽等難纏對手。
田鼠幫和霸王客棧在地下海來街道一同前進,沿路還吃了頓飯,陣仗可嚇著許多人。
然則餘二腿先前便發現了田鼠幫裡頭那假樊軍,卻不知潘元葫蘆裡賣什麼藥,暗暗觀察,這日他見田鼠幫聲勢浩大,當中混雜了不少霸王客棧的打手,便一路跟蹤,也約略猜到了潘元心機,他不想連累無辜鄉親,便抄近路攔在四號支道街口,想要獨自扛了。
張三龍額上冒汗,吃力地踢掃。餘二腿卻是減少攻勢,每每防下張三龍數記踢擊,才回擊一腳。他左手護著下盤防掃腿,右手擺在心窩前微微成爪。
“小心,餘二腿的手也厲害!”潘元見餘二腿戰法改變,知道他想伺機發動突襲,便開口戳破,但不說還好,一說反倒亂了張三龍心神。
“那便如何?”張三龍哼的一聲,回身一腳後是三記左拳,儘管他家傳功夫腿招佔九成,但他便是不喜旁人瞧扁他一雙手。潘元提醒餘二腿拳頭厲害,張三龍便也要展現幾分,三記左拳虎虎打去,餘二腿一點也不放在眼裡,撥開襲來拳頭,胸前那成爪右手倏地前探,一把扣住張三龍頸子,隨即身形前衝,膝蓋頂上張三龍小腹。
“哇!”張三龍中此重招,疼痛欲暈,嘔出幾口酸水,身子彎曲得好似一尾蝦子,但硬是強撐,反手要抓餘二腿面門,又讓餘二腿一腳掃倒。
餘二腿將張三龍掃倒在地,高舉拳頭,正要砸他腦袋,突而想起當時戰敗暈眩之際,潘元要乘勝追擊,斬他雙腿,樊軍挺身阻住這一幕情事。
餘二腿哼了一聲,拳頭沒有砸下,只是朗聲說:“接下來換誰!”
陳塊氣得大叫,一蹦而出,也不管自己渾身是傷,還裹著一手,只擺出潑猴姿態,上前迎戰。常安跟著也上,口中還說:“咱兩個傷殘人士對你一個,誰都不吃虧!”
陳塊和常安左右夾擊餘二腿,陳塊主攻下路,或是踩腳或是勾掃,偶而再突出一爪偷襲,常安則雙手成勾,狀似螳螂,大開大合地攻擊。
這頭張三龍掙扎站起,啐出幾口血,憤怒也衝進戰圈,吼著:“我還沒敗!”
餘二腿這下卻變成了以一敵三,縱使他腿功厲害,此時也遮架不及,踢了常安一腳,便要讓陳塊掃中一腿;防下張三龍踢擊,便要讓常安勾上一爪。
“你們別來礙事!”張三龍猛地大吼,重重一腳蹬在餘二腿心窩上,將他定上土牆。
這下換餘二腿嘔血,搖搖要倒。
“這算什麼,這麼多個年輕人欺負一箇中年人!還有天理嗎?”水半天這些時日為得戒酒可是煞費心神,要死了似地,便是為了耍劍,此時逮著這機會,對手又是田鼠幫一路,自是不可能放過,吆喝一聲便拔出腰間那細劍,大步搶入戰圈,倏倏幾劍刺去,逼退常安和陳塊,斜眼睨視著一票漢子,當年隨李闖天征討土匪那豪情壯志,似乎一下子回來了。
“老頭,你是餘二腿的夥伴?”陳塊恨恨罵著,見水半天那藤條細劍甚不起眼,便伸手去抓。
水半天哼地一聲,細劍如鞭子抽動,打在陳塊手背上,斥責著:“我風光之時,你還沒出生吶,小猴子!”
“全給我滾開,我明明還沒打完,一群人起什麼哄!”張三龍正扳回一城,不想讓人說自己佔他便宜,便任由余二腿吐血喘氣歇息。他轉移目標,去踢水半天,只想將這攪局老頭趕跑。
“看是你的腳快還是我的劍快!”水半天嘿嘿幾聲,細劍快點,劍劍點向張三龍腿上穴道。他身子老邁,體力不行,自然躲不過張三龍的快腿,但他只先將細劍指向張三龍攻來的路子上,便能逼得張三龍撤腳,否則便要讓劍尖給刺著了。
水半天既已出手,老許便也不能閒著,幾步上來,便要助陣。常安和陳塊只將兩個老頭當作是餘二腿的同夥,既已開打,這票嗜武如命的漢子根本也無心思考其中誤會。
常安使出螳螂手去擒老許手腕,老許揮動拳頭,戰起常安,一套虎形拳打得有模有樣,和常安、陳塊拳來腳往好一陣。
餘二腿回過氣來,重新和張三龍動上手。常安、陳塊便不是兩個老頭的對手,數招之後便敗下陣來。
王道士翻身搶來,木劍橫在胸前,輕碰了水半天的劍尖,以示禮數,說:“老前輩,讓晚輩領教領教。”
“領教個屁,你還不配!”水半天呼喝幾聲,劍尖上下照著王道士的胸口和小腹點去,王道士便以木劍撥擋還擊。
其他人都上了,虎哥自也不會閒著,拍拍胸脯便也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