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危險,我就是知道你眼睛利,才請你來鑑識看看。”貝小路漫不經心地說。
“狗屁啊。”衛靖氣惱質問:“請我鑑識為何不直接說?何必裝哭哀嚎、編織謊話?”
“猴堂堂主眼睛利、耳朵也利、又機靈,就算咱們裝哭哀嚎、編織謊話,也瞞不了你啊。”貝小路又將一塊蜜餞放入口中,嘿嘿地笑說:“昨晚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沒聽見你說什麼,也沒看見你哭,你不必放在心上,若有得罪,對不起啦。”
“怎麼你這番道歉讓人聽了更生氣啊?”衛靖怒極反笑。
“衛堂主,你先聽完了我的計畫,等咱們逮著了元長老,救出你爹爹,你再和我算帳也不遲。”貝小路將蜜餞放入口中,還吮了吮手指。
衛靖冷笑著說:“明明是你捉弄我在先,又想要我幫忙對付八長老,怎麼在你嘴巴上轉了一圈,變得像是你行俠仗義救我爹爹,我卻小家子氣地只顧著和你鬥氣啦。”
貝小路仰起頭來,悠哉地哼著小曲,指了指長道末端那小室,招了招手,領著眾人走去。
大夥兒跟在貝小路後頭步入這小室,只見小室中立著幾支木柱,一旁桌上還有幾圈皮鞭,地上擺著水桶。
衛靖見那木柱下有些血點,知道這小室是飛雪山莊用來拷問幾個天鷹盟俘虜的刑室。婁牧來到那木桌邊,拍了拍皮鞭說:“咱們準備了十幾條長鞭,就想一條打壞了,還有十來條鞭備用,嘿嘿,怎知那幾個傢伙皮薄得很,捱個三鞭五鞭,什麼屁都放出來了,包括那元長老勾結周彰,襲殺其他長老的事兒。”
婁牧頓了頓,繼續說著:“現下元長老躲入地下海來,咱們得下去將那老傢伙揪出來。但地下海來曲折遼闊,就不知道元長老藏在哪一層、哪條支道、哪間屋中,咱們飛雪山莊只數十人,沒辦法搜遍整個地下海來,且在地底可不若地上,若是讓元長老的手下發現,四面包圍,咱們困在甬道中可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嗯?”衛靖心想那地下海來四通八達,豈會沒地方躲,當初他流落地底與田鼠幫遊擊纏鬥,也沒讓田鼠幫抓著。但他轉念一想,知道今日地城堂的勢力自是遠勝當年田鼠幫,現今整個地下海來都在地城堂與元長老的掌控之中,各個出入口皆有闖天門幫眾嚴密把守,倘若飛雪山莊中人在地底給地城堂堵上了,可不比在地上搗蛋時還能夠攀牆、跳窗、挖洞、上樹、飛簷、走壁,在深長地底裡,除了甬道前後,只剩下兩側密室,當真是無路可逃。他心想至此,看看貝小路,見她神色飄移,突然一凜,問:“貝小路,其實你沒去過地下海來吧。”
“誰說我沒去過?”貝小路沉下臉,不悅地說,她頓了頓,補充:“以前奶奶就帶我逛過幾次,也沒什麼,黑抹抹的也不好玩。”
婁牧苦笑著向衛靖解釋:“不瞞衛堂主,咱們飛雪山莊這十多年來,的確沒什麼機會進入地下海來,對裡頭情勢、環境,當真是生疏得很。”原來貝老太太在世時,飛雪山莊行事保守低調,沒什麼進出地下海來的必要,貝小路年幼時雖四處遊玩,但唯獨對那陰森漆黑、髒亂黴臭的地底一點興趣也沒有,接任莊主之後,更因為心高氣傲,不想被人當作是見不得光的鼠輩小賊,行事之餘絕不走地下海來。且當時地城堂已掌管了整個地下海來,於地下行穿梭行走,反不如地上方便安全。
婁牧走到了一隻鐵爐旁,那鐵爐中裝著半滿黑炭,當中還插著一隻長杆鐵牌,衛靖等都知道這玩意兒是常見的刑具工具,用法是將燒紅了的鐵牌按在皮肉上燒烙。此時爐中無火,那黝黑鐵牌冰涼冷冽。
婁牧神秘地向眾人一笑,拿起那長杆鐵牌按在自己臉上,嘟起嘴巴,發出一陣“滋滋”叫聲,他啊呀呀地叫著,捂著臉背過身去,跟著身子緩緩扭動,向衛靖靠去,突而一轉頭,臉上竟是焦紅一片,血肉淋漓。
“喝──”衛靖驚愕地彈退大半步,隨即便明白這是婁牧的易容手法,將假臉皮藏在手中,背過身去時便瞬間貼換上臉。
婁牧向衛靖抖了抖眉毛,跟著蹣跚地走到一旁的樂建身邊,樂建誇張一叫,按著婁牧的肩膀說:“他們竟然如此狠毒!”
婁牧沙啞地說:“我……我殺了牢房守衛,哥兒們,咱們逃吧……”
“能逃到哪兒?”
“去找彰哥,去找長老!”婁牧咿咿啊啊地裝哭,搖著樂建的手臂:“要彰哥請駝爺替咱們報仇。”
樊軍見衛靖不動聲色,便推推他,說:“小衛,你看得出這計謀用意嗎?”
衛靖哼了一聲說:“不就是假借著刑求拷問,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