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武堂幫眾正猶豫間,便聽見上後頭李靡的叫喚:“那是猴堂堂主嗎?讓他上來,我有事吩咐。”
衛靖便步上那平臺,李靡吩咐姑娘拿了幾塊餅給衛靖吃,悄聲地問:“我想來想去,總覺得讓你當猴堂堂主有些大材小用,不如你也入神武堂,這樣演起猴戲也方便些。”
衛靖低聲回答:“幫主,我無所謂,但就怕長老們起疑,你斜著眼睛瞧瞧,他們是不是在望著你。”
李靡打了個顫,假裝和姑娘們調情,一面眯著眼睛,偷偷望向八長老,果然見到八個長老全看著他和衛靖,嚇得他差點激出尿來,他顫抖地說:“那這事便緩緩吧……唉……我要吃乳豬,去替我拿乳豬來!”李靡指著底下的乳豬嚷嚷著,身旁兩個姑娘便下臺去搬抬乳豬,李靡趁機伸了個懶腰,細聲對衛靖說:“若是那幹飛賊當真得手,那該有多好……你說是吧……”
衛靖一愣,倒沒想到這著,既然李靡這麼提,他突然有了個主意,一面從姑娘手中接過乳豬,放在臺上,持起刀叉切豬,一面低聲說:“幫主,若是你有此意,我倒有個主意,讓飛賊們得逞。”
李靡佯裝打著哈欠,問:“什麼主意?”
衛靖切著豬肉,說:“便讓我領一支伏兵,在聽風軒中逮人,我那伏兵屆時幫著那批賊一同下手,長老們插翅也難飛了。待我外公抵達,即便幫中還有餘孽,也不敢造次,剿匪一戰,功勞便全歸幫主所有,我外公和我爹爹聯手打造絕世好劍,我外公再將劍王劍術盡皆傳授給幫主,這麼一來,幫主便能與闖天爺比肩,那些幫中餘孽即便有什麼企圖,也絕難威脅幫主地位了。”
“果真有見地!”李靡忍不住笑了,他讓衛靖這番話說得心花怒放,悄聲說:“就照你說的做。”他見到衛靖領命就要動身,突然還機靈地提醒:“衛靖,別毛毛躁躁的,讓人瞧出有異呀,你便待在這兒陪我看姑娘跳舞,你瞧那姑娘多騷呀,嘻嘻嘻嘻……我猜那些老頭定是嫉妒我年輕能玩姑娘,他們不行了,才這樣設計欺負我,衛靖,你玩過姑娘沒?”
“我沒玩過姑娘……”衛靖本還樂得計畫得逞,心想可要搶在外公前頭除卻八長老了,他聽李靡這樣問,一時不知如何應答,李靡伸手捏了身旁姑娘屁股一把,將她推到衛靖懷中,說:“這姑娘是你的了,你瞧瞧底下,看哪個喜歡,便和我說,我賞給你,不過別和我搶,呵呵……”李靡一面說,一面抓著油膩膩的乳豬吃,一面瞪大眼睛,指揮著底下的幫眾,要他們將珠燈臺子去將那些起舞姑娘照清楚些,好讓他挑選陪睡姑娘。
衛靖讓那姑娘摟得腦中轟響成一片,只覺得那姑娘渾身散發著香味,這香水味兒他在雲來樓、龍蟠廳時便是熟悉不過,有時聞久了還覺得鼻癢,但此時緊貼著姑娘胸懷,聞起來又是截然不同,他雖然覺得不妥,知道爹爹、大伯、二伯,乃至於八長老,及一干賓客們都能瞧見他此時模樣,但一時之間便像是給一團糨糊黏著了般無法動彈,他這才知道當初那些男人流連忘返雲來樓時的心情了。
“唔……唔……”衛靖嘴巴給姑娘塞了一塊豬肉,口不能言,只能發出呢喃聲音,他天旋地轉,覺得全身燥熱,突然瞥見了八長老,八長老並未看著他,反而正襟危坐著,倒是其他賓客朝著他指指點點,他忽然有所領悟,明白了八長老某些企圖。他藉著討好李靡以接近權力核心,八長老卻不避諱,樂於讓他扮演一個“小宦官”的角色,藉此讓其他人瞧瞧李靡的無能和糜爛,若有一天李靡有了個“萬一”,闖天門裡裡外外,或許會視八長老為撥亂反正的賢者,而非奪權的賊頭。
“哼哼……老不死便儘管算計吧,反正你們命不久矣……”衛靖含糊不清地呢喃,還陶醉在姑娘的緊摟之中。
李靡呼叫一聲:“哇──好厲害!”
衛靖這才回神,他見到歌舞表演已經結束,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批年幼舞者,是一批女娃,年紀都在十四、五歲之間,人人手上拿著一隻飛鴛風箏,那風箏在空中飛旋舞動,好似活著一般,指揮女娃們舞弄風箏的是一個年邁婆婆,底下的主持人正向賓客們介紹這外地飛鴛雜技團的來歷。
此時只見到四十來只飛鴛在空中列隊旋舞,快速飛梭,飛鴛風箏上頭還系著一些閃亮珠燈,在夜空中盤旋好似流星亂射。
“這隻飛鴛,特地獻給幫主。”一個幫眾捧著一隻木盒獻上,神武堂幾個幫眾將之攔下,開啟了盒子。
李靡叫喊著:“這是送我的,你們亂碰什麼,多事!”李靡本來對神武堂極其信任,但這些天來衛靖從中挑撥,使得李靡總想要和將他照料得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