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旨令還你。”秦孟先冷冷說著,心中倒是記得衛靖方才說的──將名字改去便是自己的了。他此時便不將旨令還給滿全利,而是緩緩塞入懷中衣襟。
他們雖知這地底之約是元長老的設局陷阱,但升任旨令卻是真的,總堂副堂主的權位等同闖天門副幫主,此時當然不肯放過。
“相爭這麼些年,這下子當真攤牌了……”滿全利長吸一口氣,緩緩挺劍,又閃電般貫出。
“早就想攤牌啦!”秦孟先雙勾齊揚,格開這劍。
兩人飛身亂縱,在這狹長支道中激烈鬥開,終究那秦孟先三日前一戰傷得較重,他讓黑麵罩侍衛飛斧擲中,傷了筋骨,不似滿全利只是皮肉刀傷,此時一陣飛身激戰之下,秦孟先傷口劇痛,血流不止。
滿全利身上也有幾處傷口崩裂,紅透包裹巾布,但他一劍快過一劍,劍劍直取秦孟先咽喉、心窩。
秦孟先知道自己傷勢較重,久戰無益,便要使出厲害殺著,他將雙勾微微一拋,迅捷地再取出一副雙勾,勾上他方才拋上半空那兩柄勾,像是雜技團一般以勾帶勾地揮耍。
“華而不實。”滿全利冷冷一哼,長劍厲掃,大戰幾招,一劍將秦孟先右手那兩柄勾打脫了一隻,同時順勢去刺秦孟先下巴。
“來──”秦孟先身子後仰,左手雙勾揮來,那雙勾互扣相連,蕩上長劍,前頭那支勾繞了一圈,將滿全利長劍夾著;秦孟先右手一勾疾出,眼見便要勾中滿全利頸子。
滿全利左手卻輕輕一拋,丟擲一個小包,正中秦孟先臉面,砸出一片粉塵。
“哇!”秦孟先向後一縱,只覺得雙眼灼痛、淚流不止,口中也是一陣劇烈麻癢刺痛,他連連嗆咳,破口大罵:“姓滿的,你拿什麼東西扔我?”
滿全利哼了哼,說:“你能拿那小子的藥,我便不能拿嗎?是什麼藥,我倒當真不知,或許過一會兒,瞧瞧你的屍體,便能知道是什麼藥了。”
“喝──”秦孟先厲聲一吼,撲向滿全利,雙勾齊斬,但他雙眼看不清楚,滿全利飛身閃開,繞至他處,輕易閃避這勾。秦孟先憤然轉身,要從模糊的視線中去尋滿全利的身影時,滿全利已經一劍刺進了秦孟先右臂。
秦孟先射出左勾,滿全利抽劍盪開,再刺進秦孟先左臂,跟著抽劍,虛指秦孟先上身,卻突然轉向,斜斜削去秦孟先大半邊膝蓋。
秦孟先悶吭一聲,向後坐倒在地,他雙手負傷、一腿廢了、眼睛朦朧、口舌漸漸潰爛,勝負已定,秦孟先萬念俱灰,連連喘氣,恨恨地說:“若我未負傷……你勝不了我……”
“我還是勝得了你。”滿全利立時答。
“你勝不了我!”秦孟先大吼,奮力抬起負傷右手,抓開衣衫,將滿全利那升任旨令扒出,想一把撕毀,但滿全利動作更快,一劍斬斷了秦孟先右手,將旨令挑上半空,一把接住。
滿全利抖開卷軸,正要細看,秦孟先突然蹦彈起身,紅眼怒睜,嘴巴鼓起,朝滿全利手上那張旨令猛噴一口鮮血。
滿全利急忙向後避閃,卻慢了半步,他那張有著金花繡飾的升任旨令,給秦孟先一口血染成一片紅。
秦孟先緩緩倒下,淒厲笑了起來。
滿全利殺氣衝騰,長劍雷厲貫入秦孟先張開的口中,穿過他腦袋,刺入土牆數吋。
滿全利不停抖甩那張升任旨令,又往身上擦抹,但血汙已經滲入紙中,抹之不去,還將“無雙堂滿副堂主”幾個字抹得汙糊了些,他憤怒大吼一聲,回身猛拔出劍,反手一掃,將死去的秦孟先腦袋也給斬下,登時鮮血噴發,染紅了滿全利大半邊身子。
衛靖接連奔了數條支道,見後頭已無人追來,便放慢腳步,他身上神武堂衣衫雖然破爛,但裡頭倒還掛著神武堂令牌,他撕下一截衣角,將大半邊臉蒙上,沿途碰上地城堂嘍囉攔阻問話,便擺出頭頭架子,反倒教訓起他們。這些地城堂嘍囉本便身份低微,儘管覺得衛靖形跡可疑,但見他胸前的神武堂令牌,也不敢多問。
衛靖又走過幾條街,心想在這地底繼續待下去也不是辦法,便要找路出去,走了一會兒,只聽見遠處地道中騷騷嚷嚷,像是一下子湧入大批人馬一般,他猶豫半晌,還是決定過去瞧瞧。
他提心吊膽地朝那聲音尋去,只見到數條街上一下子多了一大群人,衣著裝扮和地城堂截然不同。他從先前大揚府上雷南所言得知土匪們會經由地下海來抄走近路,因而交戰時數度取得上風,此時這批人馬個個粗魯蠻橫,一臉土匪樣子。
“神武堂大爺,咱正要趕去通報駝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