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我的眼睛,是你弄壞的。”藤田冷冷應答,反手以劍柄一敲,敲在腰間破天闕的刀鞘上,將破天闕彈起,一口咬住。
二人復又站起,惡鬥一陣,遠處一個神武堂眾伺機向李嶽放了一支袖箭,正中李嶽後背,李嶽低吼一聲,落了下風,讓藤田在胸口砍出一條大血口。
那堂眾正欲再放袖箭,忽地一個人影朝他飛來,那暗器堂眾連忙閃避,這才看清那飛過身邊的人影是另一個神武堂眾的屍身,他正欲抽取腰刀應戰,便見到劍王長劍刺來,腰刀尚未拔出,咽喉便讓長劍穿過。
李嶽反手去拔背上的箭,藤田一刀斬下,李嶽單手持砍刀格擋,藤田一刀斬斷了砍刀刀柄,刀勢減弱,仍切進李嶽肩中,李嶽放開那斷柄,抓握住藤田手腕。
時間彷彿倒流,又回到了很久以前那地底大戰,二人對峙時那情景。
藤田雙眼圓瞪,扭動頸子,腦袋轉動,咬著破天闕割斬李嶽脖頸。
李嶽一拳結實擊中藤田下顎。
藤田身子給打得騰起,口中牙齒與破天闕的刀柄一齊碎裂,他的手腕還讓李嶽抓著,轉眼又給拉下,腦袋又中一拳,跟著是胸口、小腹、臉面紛紛中拳。
“譁──”神武堂眾見藤田本來佔了先機,但轉瞬間便已讓李嶽擒住,驚駭莫名,身後八長老那方,已經掘破牆面,底下的小土匪和青眼兒,七手八腳將八長老一一接下庭院,那個聲音高拔的堂眾大喊一聲:“大夥兒各自撤退──”
底下更多土匪湧來,那些小土匪不知道己方頭目已讓八長老收買,不知頭頭領他們圍攻大方樓,實則是救援八長老,他們一見八長老讓青眼兒等救出,便要圍上去打殺,幾個小頭目連聲喝叱,總算阻下大多數土匪,當中也有些沒聽清號令的,持刀就要去殺八長老,都讓青眼兒刺倒在地。
只聽得一聲巨吼,李嶽已經躍出二樓牆面破口,甫落地,一些離他較近的小土匪,全嗥叫著飛了起來。
第三十九章 計戰
“別停下,繼續向前,停遠點。”貝小路從馬車窗子向外窺看,馬車經過大揚府東側門,只見在這入夜時分,依然有不少人進進出出。馬車駛過大揚府,穿過兩條街,轉入一條暗巷,這才停下。
“幹嘛不停車呀,幹嘛要用走的?”李靡下了車,見四周陰冷偏僻,不禁連連埋怨。
那車伕下來,繞至馬車後頭揭開車廂,搬出兩隻木箱,木箱上的封條寫著“蒲縣周爺贈酒”、“蒲縣芝麻糕”字樣。
“李幫主,待會得委屈你戴著面具入府,咱們暫且易容改裝,別急著讓人認出你來。”婁牧取出一隻人臉面具遞給李靡。
“好醜的臉,有沒有俊一點的?”李靡接過那張人臉面具,左右端看,便是不滿意。
“既要偽裝,自然得與往常面目大不相同,幫主本尊英俊瀟灑、玉樹臨風,易容時裝得醜陋一點,這才能騙過眾人。”婁牧低聲解釋,替他將面具戴上。
李靡一聽連連點頭,說:“這倒是,要是面具太俊,人人見了都聯想到我,那可不妙,不過……我為什麼要易容呀?讓人認出又如何?”
婁牧嘿嘿一笑,看看四周,湊近李靡耳旁輕聲說:“李幫主,你想想,八長老城深府重,很可能在大揚府中安插刺客殺手,倘若幫主以真實面目入府,讓刺客先一步發現,咱們可能來不及向群豪說清原由,便給滅口,那該如何是好?”
“有道理!”李靡一聽府中可能藏有殺手,不禁打起顫來,說:“鬼兵,我可不可以留在馬車上,你們去便行了。”
“嘖,這可不行,殺手極有可能已經盯上了咱們馬車,因此鬼兵頭頭才要咱們棄車步行,李幫主可得記得,一步都別離開咱們身邊,神武堂殺手可是神出鬼沒。”婁牧低聲叮嚀,李靡點頭如搗蒜,拉著婁牧衣袖不放,一面對天禱告:“爹爹、爺爺,你們可一定要保佑我呀……若我死了,李家就絕後了……”他一邊禱告,突然見到婁牧背過身去,摘下了鬼臉面具,戴上一頂大斗笠,遮住了半邊臉,婁牧雖然背對著李靡,但李靡仍然見到婁牧臉上那稀爛猶如遭受火焚的臉皮,嚇得噫了一聲,想起當日“爹爹”告誡他,鬼兵長相可怕,因此戴著面具遮掩。
李靡轉頭看看車伕和貝小路,兩人同樣也戴上斗笠,李靡抖了抖,不敢細看他們斗笠底下面貌。
四人挑著兩隻木箱,一前一後走著,李靡走在最後頭,將頭壓得極低,便連婁牧的背影都不敢細看,四人走近大揚府時,李靡見到側門內外佇著一隊看守侍衛,不由得緊張得直吞口水。以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