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奕喝完茶,覺得心情舒暢了幾分,一張俊臉湊到了南宮玥的面前,道:“臭丫頭,本世子一向恩怨分明,你幫本世子把這錯處指出來了,就算本世子欠你一個人情。有什麼要求,你就說吧。”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彷彿在說,這可是你莫大的榮幸。
“我沒有要求。”南宮玥木然地道,“你之前不是說我還欠你一個人情嗎?現在正好抵消!”心想著:只想你快點離開這。
“那可不行!”蕭奕一口回絕,“這一碼歸一碼!你欠本世子的當然還算欠著!”說著,他突然語調一轉,“既然你打算放棄這次機會,本世子當然也不介意。”
南宮玥轉念一想,她似乎還缺一樣東西,於是道:“不如這樣?你幫我找個鬼面具來吧,越可怕越好。”她找到的那個鬼面具被祖母作為證物收去了,只好自食其力再找一個了。
“鬼面具?”蕭奕頓時來了興趣,兩眼閃閃發光,“你要這個幹什麼?扮鬼嚇人嗎?”接著,他一臉恍然地道,“是了,我進來的時候,聽到有下人談論說你哥哥被人裝鬼嚇病了……臭丫頭,你是不是想要扮鬼嚇那個害你哥哥的人啊?那人是誰啊?要不要我幫你啊,我跟你說啊,我扮鬼可在行了,找我吧。”他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串,讓南宮玥完全插不上嘴。
“你問那麼多幹什麼?”南宮玥沒好氣地說道,“把面具找來,你的人情就算還了。”
“那怎麼行呢?俗話說,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做事怎麼能半途而廢呢。”蕭奕堅持不懈地纏著南宮玥,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
南宮玥無語了。這蕭奕的歪理實在一大堆,攪得她頭腦都暈了。算了,先把他打發走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我拿鬼面具確實是想扮鬼,但要嚇的不是別人,是我哥哥。”
“什麼?”這下,連蕭奕都瞠目結舌,嚥了下口水說,“臭丫頭,你哥就是被人扮鬼嚇病的,你再來一次,就不怕嚇得他病上加病?”
“你懂什麼,那叫以毒攻毒。”南宮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以毒攻毒,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蕭奕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地摸了摸下巴,自薦道,“那就由我來當那個‘毒’吧。”
“不行!”南宮玥想也不想地一口回絕。
“為什麼?”蕭奕努努嘴,一副不服氣的模樣。
“如果由你扮鬼,嚇到了我哥哥,萬一我哥哥打你了,你反擊了可怎麼辦?”南宮玥正色道,“我哥哥身子骨弱,可禁不住你的拳腳。”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就這種小事,簡單啊,大不了我保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總行了吧。”蕭奕輕拍了下手掌,“我們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明晚見。”說著,他身手矯健地翻窗出了南宮玥的屋子,瞬間就消失在了蒼茫的夜色之中。
南宮玥張口結舌,她還沒答應呢!
第二日一早,意梅一進南宮玥的屋子便被驚住了。
“這,這哪來的?”她驚訝地盯著那隻白色的小奶貓。
“哦,可能是昨晚翻窗進來的。”南宮玥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
翻窗?意梅目光懷疑地看向了窗戶,心想:以窗戶的高度,這隻明顯才一個月左右的小奶貓能翻得過來嗎?
轉眼天又黑了,夜空中,月亮昏暈,星光稀疏,樹影在夜色裡張牙舞爪,風吹樹梢,發出低沉的嗚嗚聲。
月光透過窗戶灑到房間的地面上,被窗欞子分成一格一格的。
一道詭異的白影飄蕩著到了床前,一隻慘白的手扼住了少年細白的脖頸,冰冷刺骨。
原本夢中的少年彷彿感覺到了什麼,猛地睜開了眼,星眸怯怯地抬起,與對方四目相對。
慘白的月光下,青面獠牙,面目可怖!
恐懼不可遏制地從少年的心底湧起,迅速蔓延,身體不受控制地開始瑟瑟發抖,連牙齒都開始打架。
突然,一道清亮的女音如天賴之音流入少年的心田。
“惡鬼,放開我哥哥!”一個碧衣小姑娘飛撲到了床前,面無懼色地與那“惡鬼”對峙。
才九歲的小姑娘,秀髮烏黑,眉毛淡比遠山,眼珠子跟黑珍珠似的,又大又亮。面板白皙吹彈可破。此時,小姑娘高昂著小腦袋,眼睛睜得又大又圓,“惡鬼,快走開!不許你傷害我哥哥!”
“惡鬼”收回了慘白的手,瞬間抓住了小姑娘的右手臂,冷幽幽地道:“那就你替你哥哥陪我下地府去吧。”他的聲音冰冷飄浮,仿若來自九幽地獄,聽著讓人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