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能言?
這是什麼意思?
蕭奕瞳孔猛地一縮,沉聲問道:“舅舅,外祖父他到底怎麼了?”
方承令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說道:“阿奕,父親他老人家在幾年前卒中了,到現在還臥床不起……”說著,他又嘆了口氣,“這些年來,你舅母一直在父親榻前侍疾,總算病情沒有再惡化下去,可是父親到現在還說不出話來。網值得您收藏。。哎,晃眼就這麼些年了,你長大了,父親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一定很是欣慰,說不定對他的病情也大有益處……”
蕭奕問道:“什麼時候的是?”
“那會兒你祖父剛去世沒多久。”
自從祖父過世後,外祖父就再也沒來看過他,他以為外祖父早已經不要他這個外孫了,沒想到……
蕭奕皺緊眉頭,說道:“這麼大的事,為什麼我不知道?!”
方承令又是一陣嘆息,說道:“父親他老人家剛剛卒中的時候,我便去信告訴你父王和母親了,想必你那個時候年紀還小,又在守你祖父的熱孝,他們也沒同你多說。再後來,哎,你小時候也太頑劣,成天惹你父王生氣,你父王每次過來探望都說你太頑劣了,不敢帶你過來,怕你惹得你外祖父不快,影響了他的病情。再後來,你便去了王都,這千里迢迢的……哎。”
方承令聲聲嘆息,說得情真意切,卻沒有發現,蕭奕已經面沉如水。
這話乍一聽起來倒也是句句有理,可是,他的孃親是外祖父唯一的女兒,他是外祖父唯一的外孫,外祖父病重至此,十幾年來都沒有人告訴他半句,這真得合理嗎?
南宮玥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
蕭奕衝她勉強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
他掩去了眼中的戾氣,向著方承令說道:“那就請舅舅帶我和世子妃去探望外祖父。”
“那是自然。”方承令連忙應了,伸手作請狀,“阿奕,車馬在客棧外已經備好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一行人匆匆地趕往方府,那劉管事紅腫著一張臉,一臉狼狽地跟在方承令身後,只能暗自慶幸主子來得及時,否則就不是去掉半條命,而是自己這條命就沒了!
一炷香後,一行車馬便來到了方府。
方府就在北正大街上,方家乃是在南疆擁有三百多年曆史的大族,其府邸經過世代的修繕,漸漸地把原本週邊別家的院子也圈進了府中,如今佔地至少有九十畝左右,是這和宇城最大的府邸了。
鎮南王世子大駕光臨,這方府自然是大開了三扇七七四十九個銅釘的朱漆大門,迎貴客入府。
方承令親自領著蕭奕夫婦去了東北角的安寧居,路上解釋道:“阿奕,自打你外祖母過世後,你外祖父就一直深居簡出,非要搬到這個安寧居來,說是這裡清淨。我也拿你外祖父沒辦法,只好由著他了……”
說話間,安寧居已經出現在前方。
沿著一條蜿蜒的鵝卵石小徑,便進了安寧居,只見那小小的庭院中種了不少垂柳,綠意濃濃,微風拂起,垂柳依依,顯得幽靜而安詳。
但與一路走來,富貴奢華的方府相比,卻顯得格格不入。
蕭奕和南宮玥隨著方承令穿過庭院,走入一間幽暗的屋子,丫鬟一挑開簾子,一股濃濃的藥香就撲面而來。
只見一個三十多歲、身穿柳綠色雲紋團花褙子的婦人正坐在榻邊的一把小杌子上,那垂著簇新的寶藍色帳子的床榻上,躺著一個瘦得不成人形的老者,一頭銀白色的頭髮,臉頰已經瘦得凹了進去,眼神呆滯,整個人看來沒有一點精氣神。
便是蕭奕不懂醫術,也能看出這個老者,他的外祖父已經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不知道何時會離開人世……
看著床榻上這個與他記憶中迥然不同的老者,蕭奕眸中浮現濃濃的悲傷。
祖父剛去世,外祖父就病,一病十幾年……這是巧合,還是……
這時,一隻柔軟無骨的手拉住了他,一股暖意順著手掌湧到了他的心間,讓蕭奕煩躁的心逐漸平靜了下來。
這是,坐在榻邊的婦人小心翼翼地喂方老太爺喝下了最後一口湯藥,然後把手中空藥碗交給了身旁的丫鬟,拿出一方帕子仔細地替方老太爺擦去了留在嘴邊的藥漬。
“夫人……”另一個丫鬟附耳在婦人身旁壓低聲音說了幾句,那婦人便站起身來,只見她鵝蛋臉,一頭烏黑的頭髮梳成了圓髻,頭上只戴了一個赤金觀音分心,看著很是慈眉善目。
“這便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