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姐兒,你表哥怎麼會是這種人!?”
蕭霏沒有去看小方氏,她一雙清冷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秀兒道:“秀兒姑娘,且不說我與磊表哥到底有否婚約,你既然是心甘情願地做了磊表哥的外室,為何今日要到王府來尋死覓活?莫不是以為我好欺負?!”
她的聲音越來越冷,無形間就散發出一股迫人的氣勢,震懾得那個秀兒說不出話來。
“女子的清譽何其重要,關乎一生,你汙我的清譽便是意圖謀害我的性命,就是今日你賠上性命亦無法挽回!……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要你性命,一條狗咬了我一口,我總不能咬回去吧?你怎麼說也是磊表哥的人,今日我就把你送去方府,剩下的就看你的造化了!”蕭霏緩緩地說著,每一個字都振聾發聵,周圍靜悄悄的。
“姑娘饒命,奴……”
秀兒還想求饒,但是蕭霏已經不想聽下去了,一個手勢示意,幾個婆子便把那秀兒和她的女兒給拖走了。
四周的奴婢們都悄無聲息,看著低眉順目,其實都心潮澎湃,看著現在的趨勢,怕是大姑娘和方家表少爺的婚事要出變故了……下人們都幾乎迫不及待地想找人去聊聊今兒關於秀兒姑娘的二三事了。
秀兒母女走了,院子裡又寂靜了下來。
“母親,”蕭霏的目光又看向了小方氏,“我想與您進屋談幾句。”
接下來便是她們母女之間的事了,南宮玥體貼地說道:“霏姐兒,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南宮玥走後,蕭霏便與小方氏一起進了正院的東次間,把屋子裡的下人基本都遣開了,只留下齊嬤嬤和桃夭在一旁伺候。
“母親,”蕭霏一坐下後,便單刀直入道,“您是不是還是沒改變主意,仍想把我許配給磊表兄?”聽剛才齊嬤嬤對那個秀兒所說,很顯然,根本就沒覺得那秀兒是什麼問題,齊嬤嬤是小方氏的親信,她的態度自然也代表著小方氏的態度。
小方氏心裡真是把那個秀兒給怨死了,女兒本來就對這門親事不太滿意,今日這一出等於是雪上加霜。
小方氏理了理思緒,柔聲道:“霏姐兒,你年紀還小,本來母親不想這麼早就與你說這些,但是像秀兒這樣的,說難聽點,連個玩意兒也稱不上。你表兄也是年紀小,才會被那狐媚子一時迷了心,但是既然他沒將那秀兒帶回方府,便說明他心裡還是有分寸的。這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你看你父王……那些個賤妾不過是玩意!你要記住你是王府的大姑娘,是正室,任何一個狐媚子都越不過你!若是誰敢不聽話,打發也罷,去母留子也罷,還不都是你一句話的事!”
蕭霏微垂眼眸,曾經,她也覺得母親說得不錯,因為父王母親也好,她所認識的其他的府邸也好,男人們一個個都是左擁右抱,又是姨娘又是通房……
可是——
蕭霏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上午在林宅時的情景,浮現起大嫂使喚著大哥而大哥卻甘之如飴的一幕幕。
當時那種羨慕的感覺再一次縈繞在心頭,她,也想要像大哥大嫂那樣!
那才是書裡面說的“鶼鰈情深”吧!
“母親,我是絕對不會嫁給磊表兄的!”蕭霏的聲音清亮堅定,“磊表兄與秀兒姑娘私相授受,是為品德有虧;生了女兒,卻任由其女被人恥笑,是為不慈。實在難為良配!”
說著,蕭霏站起身來,福了福身道:“母親您且好好想想,不要因為磊表兄是舅父之子,您就有失偏頗。女兒先告辭了!”
小方氏面色陰晴不定地坐在原處,把賬全算在了那個秀兒身上!
與此同時,秀兒和女兒小蓮已經被送到了方府的三房,方三夫人從小方氏派去的人口中知道了怎麼回事,氣得差點沒吐血。
她也想狠狠地教訓那個秀兒一頓,可偏偏兒子方世磊就吃那小賤人的那一套。
這不,秀兒這才剛被送到,方世磊就聞訊而來。
“磊郎!”秀兒一見方世磊,晶瑩的淚水便自眼眶中滾落,楚楚動人,“奴……奴是不是錯了?奴只是想去拜會一下蕭姐姐,求姐姐能容下我們母女……奴也沒想到姐姐會如此生氣。磊郎,你相信奴,奴真的只想是想陪在你身邊而已。”她執起一方白色的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淚花,“磊郎,你放心,奴不會連累磊郎的大好親事的,奴,奴和小蓮這就離開南疆,離得遠遠的……”
說著,她抱著女童小蓮哀傷地痛苦起來,那女童也哇哇啼哭了起來,叫著:“爹!娘,我要爹!”
嬌妾如此通情達理,女兒又如此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