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蘭在偏廳已經等了近一個時辰了,見南宮玥和蕭霏總算是姍姍來遲,她含笑地站了起來。
待南宮玥在主位上坐定,她款款上前,福了個身,道:“蘭兒見過表嫂。”然後又與蕭霏也見了禮。
“表妹多禮了。”南宮玥點了點頭道,微笑道,“今日見表妹,一時匆忙也沒有準備見面禮,表妹若不嫌棄,這鐲子便送於表妹吧。”說著,她便褪下了手腕上金鑲玉的鐲子。
喬若蘭再次福了個身,謝過南宮玥,上前雙手接過了鐲子,又交給丫鬟,並說道:“今日在浣溪閣,蘭兒見表嫂便衣而行,想必是不想暴露身份,便沒有上前行禮,還望表嫂勿要見怪。”
“表妹勿須介懷。”南宮玥親切地笑道。
這位表妹倒是能言善道,不管她心裡是怎麼想的,至少表面功夫做得比其母喬大夫人好多了。
寒暄了幾句後,喬若蘭向著蕭霏說道:“霏表妹,我許久沒來過駱越城,也沒有向舅母問過安了。前幾日聽母親說起舅母臥病不起,便想過來探望,又怕擾了舅母休息。不知這些日子,舅母可好些了沒?”
小方氏滑胎之事,對外還是瞞了的,旁人只知她是病重臥床,但是蕭霏作為女兒還是知道內情的。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到底不方便直言,只能含糊著說道:“母親已經好些了,不過大夫說還需調養一段時日。”
喬若蘭憂心忡忡地蹙起眉來,說道:“那我還是應該去給舅母問個安才是。”
蕭霏便起身道:“蘭表姐,我隨你一起去給母親請安吧。”
喬若蘭隨蕭霏一起離開了,出了偏廳後,她飛快地回頭看了南宮玥一眼,若有所思地轉回了頭,心道:舅母臥病在榻,世子妃為人媳者不過去侍疾已是不該,竟也不隨她們一起過去請安看來母親說得不錯,這個世子妃,甚為不孝!就如同她那個世子表兄一般!
想起最近家中因為世子表兄而鬧得雞飛狗跳,喬若蘭心中不禁一陣氣惱,但是面上卻是不露聲色。
南宮玥可不在乎喬若蘭心中對自己有什麼意見,自顧自地回了自己的院子,洗漱更衣。
蕭奕已經派人來傳訊,說是今日不回來用晚膳了,因此南宮玥也沒等他,和傅雲雁一起陪方老太爺用了膳。
待到月上柳梢頭,蕭奕終於風塵僕僕地回來了,懷裡還抱著一個大大的紅木盒子,臉上是掩不住的喜意。丫鬟們立刻識趣地退出了內室。
南宮玥一看他就是來顯擺的,便配合地問道:“阿奕,你這盒子裡裝的是什麼寶貝?”
蕭奕神秘地笑了,向她招了招手,開啟了紅木盒子。
南宮玥眼睛一亮,只見那盒子中赫然放著一把木質連弩,其中還放著數十支鐵矢。
連弩?
前幾日蕭奕還說官語白制的連弩要到下月初才能到,沒想到竟然提前到了!
南宮玥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把連弩,仔細打量了一番。
這把連弩主要由弩和箭盒兩部分組成,以木與竹為材料製成,極為輕巧,便是她一個臂力普通的女子握著也遊刃有餘。
蕭奕坐下來把玩著那連弩,調了調絃,又往連弩的箭盒內裝好了十支鐵矢,試了試弩臂
眼看著他就像是一個得了什麼心頭好的小男孩般興致勃勃,南宮玥不由得嘴角彎彎,雙眸笑成了一對彎月。
“臭丫頭,”蕭奕看向南宮玥,一雙桃花眼燦若星辰,“我們去院子裡試射一下如何?”
南宮玥也十分好奇這連弩的威力,忙不迭地應了。
見主子們攜手出了內室,在外面待命的百卉立刻迎了上來。她一看蕭奕手中的那張連弩,就猜到主子這是要做什麼了,一邊屈膝行禮,一邊問道:“世子爺,世子妃,可要奴婢把後院的下人先驅散了?”
想著後院還算空曠清淨,南宮玥點頭應了。
百卉辦事的效率極快,一面吩咐鵲兒她們去後院,一面又命畫眉給南宮玥單薄的衣裙外披了一件月白的披風等到蕭奕和南宮玥來到後院時,那裡已經是空落落的,只剩下百卉、鵲兒和畫眉三人。
“阿玥,”蕭奕捧著連弩,躍躍欲試地問南宮玥道,“你說射哪裡好?”
南宮玥仔細考慮了,正要開口,蕭奕忽然眉頭一皺,轉頭向著右前方的一棵樟樹看去,厲聲道:“誰?!”
回應他的是一片寧靜,什麼聲音也沒有。
一陣微涼的夜風拂來,樟樹上發出樹葉搖曳的“簌簌”聲,但蕭奕的表情卻沒有放鬆。
百卉忙道:“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