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語白和戰無不利的蕭奕相比,他實在很不起眼,所以,很快也沒有人再提了。
南宮玥也幾乎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南宮玥只覺得有些諷刺,她前幾日才覺得現在已經與上一世截然不同了,沒想到,現在同樣的事情居然又發生了。只是,前世的這個時候,她身處內宅,陳元州為何會被定罪抄斬,她一無所知,那番經歷根本幫不了任何忙。
“妹妹,你說阿英會不會有事?”
南宮玥坦白地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隨後她話鋒一轉問道,“是隻有陳尚書一人被關押,還是陳家全家?”
“只有陳尚書。但陳府已被御林軍包圍了,不允許任何人出入。”南宮昕補充道,“我剛剛回來的時候,特意去看過一眼。”
南宮玥微微蹙眉,若真得罪證確鑿,現在陳家闔府滿門應該都已經進了牢裡
這樣的想法,不止南宮玥有,王都裡不少人都在觀望著事態的進展,等待三司會審的結果。
平陽侯府裡,韓凌賦有些焦躁地來回走動著,過了一會兒,才對著坐在主座的太師椅上,氣定神閒的平陽侯說道:“姨父,真沒有問題嗎?”
平陽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語氣沒有絲毫起伏地說道:“你若不放心,就自己去辦。犯不著來求我。”
韓凌賦被哽了一下,忍耐了下來。
他的手上雖有官語白的把柄,但憑現在的他根本不可能佈下局,把官語白給拖下水,想來想去,只能來求平陽侯。
儘管他和平陽侯府因為曲葭月的事生疏了,但到底是姻親,自己能夠登上那個位置對平陽府也是有好處的。然而,韓凌賦沒想到的是,平陽侯居然獅子大開口,提了那樣的條件才同意幫他。
韓凌賦越想越惱,可偏偏現在絕不能和平陽侯翻臉。
不過,低頭只是暫時的,待日後,有的是平陽侯求他的機會!
韓凌賦定了定神,說道:“姨父,您說父皇會不會是起了疑心不然的話,為何只關押了陳元洲一人。”此事證據確鑿,他倒也不是擔心陳元洲會有機會翻盤,只是,他想要杜絕一切紕漏的可能。
“你多慮了。”平陽侯淡定自若地說道,“官家的事過了才沒幾年,皇上這次只不過是慎重些罷了。有那些證據擺放在皇上面前,又涉及到他最忌憚的前朝餘孽,陳家這次別想逃過。”
聽他這麼說,韓凌賦總算稍稍鎮定了下來,他在平陽侯的下手坐下,端起茶盅一口飲盡。
韓凌賦定下神來,問道:“這樣我就放心了。”
他鄭重其事的從懷裡取出了一封泛黃的書信,站起身來到平陽侯前,雙手捧著交給了平陽侯,說道:“接下來的事,就拜託姨父您了。外甥等您的好訊息。”
這封書信就是他手上最大的殺手鐧了!
當年西戎辦事不利,沒能把南宮玥帶回去和親,卻又還不了他給的冶煉圖,便作為補償,將陳元州勾結前朝餘孽的證據交給了他。據察木罕所言,當年他們為了構陷官如焰,曾用了很長一段時間調查大裕的官員們,這才在無意中發現了這個秘密。
韓凌賦最初得到證據曾竊喜過一陣子,陳元州乃一代閣臣,兵部尚書,大裕官場上數一數二的人物,權勢頗重,若是能得了他的扶持,自己距離那個位置肯定又近了一步。於是,為了能夠拿捏住陳元州的把柄,韓凌賦便順著西戎給的那條線繼續往下查,沒想到,竟然讓他發現了安逸侯官語白與陳元州之間來往密切,而當年官語白被人從天牢劫走後,竟就是與前朝餘孽勾結在了一起!並且還讓他得到了這封手書。
此事一旦揭開,倒黴的不止是陳元州和官語白,甚至會讓整個朝堂動盪不安,韓凌賦當時因為步步受挫,自認會無法控制住局面,只得放棄了利用證據去脅迫陳元州襄助自己的念頭,以等待更好的機會。
就這樣,一直忍到了現在
其實若非得了平陽侯相助,哪怕是現在,韓凌賦依然不敢拿這件事動手。
平陽侯接過了書信,隨手放了下來,說道:“人我已經準備妥當了,只要皇上一下令查抄陳家,這封書信必會出現在皇上的案前”
屆時,官語白將無路可退。
而只要官語白一去,那與百越的和談自然就不成問題。